心疼於顧家失一良才。
但他並不想見顧景雲如此出色,所以在臨考前一天,顧侯爺將整理好的財產清單給他送去,「你看一看,若沒有問題便這麼分了。」顧侯爺滿臉疲憊的道:「你父親不想這麼分家,是我強壓著的,族中的長老選定了二月初八的日子開祠堂,到時候你能去嗎?」
顧景雲翻了翻清單,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祖父以為呢?」
顧侯爺坦然看向他的眼睛,「你要春闈,只怕有些難,你看讓誰代你出面?」
「不用請別人,就讓寶璐去就行。」顧景雲合上清單,將這一冊冊的清單轉而推給黎寶璐,道:「雖然我們信得過祖父,但涉及錢財,還是應該查清才好,寶璐,你不用客氣,該查的查,該問的問,這以後可是我們家全部的家當了。」
黎寶璐目光炯炯,「你只管安心去考試,外面有我呢。」
顧侯爺詫異的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孫媳。
他就是抱著擾亂顧景雲心緒的目的來的,分支是大事,分產也是大事,有這兩件事牽掛著,他不相信顧景雲能安心考試。
這個計謀他用得光明正大,也並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不過將這麼重要的兩件事交給黎寶璐這個小媳婦,顧景雲倒是膽大。
不過他也並沒有坑顧景雲便是,承諾給他的財產一分沒少,只是在顧家的產業中不那麼好,莊頭或鋪面的掌櫃都有些難纏罷了。
等值的產業他是給了,接下來就看他能不能接收了。
顧侯爺起身離開。
黎寶璐看著他的背影感嘆道:「這才是光明正大的陽謀,要是老夫人她們也能有此手段心胸,我們想要達成目的只怕要難很多。」
顧景雲輕哼一聲,起身道:「走吧,去睡覺,明兒一早還得去考場呢。」
對分支和財產的事竟是一句也不問,完全交給黎寶璐的態度。
黎寶璐也不談論這事,反而摸著他的胳膊道:「北方可真冷,毛皮類的衣裳又不能帶進考場,我給你準備的兩套棉衣腰身都是特意加大的,上頭繫著一根繩子,白天穿著的時候就係起來,那樣比較暖和,晚上就解開,一套鋪在床上,一套貼身蓋著,考場裡配的被子就蓋在棉衣上面……」
黎寶璐絮絮叨叨叮囑不少,秋闈是在秋高氣爽的中秋時節,那時候南方地區還炎熱,是難受,但對顧景雲這種偏寒體制的人來說黎寶璐的擔心有限,也就是心疼他吃的不好。
但春闈就不一樣了。
京城的二月還下雪呢,冷得人恨不得鑽進火裡去,顧景雲又尤其怕冷,今年他們還是第一次在北方過冬,之前她就給他買了好多皮毛做衣服,做護膝,這才讓他無病無災的渡過冬天。
春天來了,外面的樹尖都冒出嫩芽來了,可天氣依然冷,前天有下了一場小雪,她可怎麼放心得下呀。
相比之下,分支,分產這樣的事實在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
顧景雲便在黎寶璐的這種擔憂中大包小包的進考場裡去了。
黎寶璐把允許帶進考場裡的東西都給他帶上了,尤其是禦寒的東西,二林和紅桃扛著東西送到考場門口,一行人頂著衙役吃人的目光進行檢查。
然後顧景雲掏出了十兩銀子給一個閒著的衙役,請他幫忙送進號房裡去。
本來還臉色不佳的衙役立刻眉眼帶笑的幫忙,只要不夾帶東西,這種小事他們還是很願意幫助舉人老爺們的。
後面排隊的趙寧臉皮沒那麼厚,硬著頭皮和順心扛了東西上前。
他的東西也是黎寶璐準備的,她一式兩份的準備,顧景雲有的趙寧都有,因此他的東西也不少。
不過他也很乖覺,見顧景雲給銀子叫衙役幫忙搬東西,他也如法炮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