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書呢,聽說是要寫一本雜記,記錄他們見聞的風景習俗及些奇談怪志。」
皇帝冷哼一聲,「能寫雜記的無不是遊覽過名山大川的年長之人,他們不過黃口小兒,走過多少地方,見識過多少事情?竟然就敢談及著書了。」
蘇總管不語。
皇帝獨自嘲諷一頓,然後便道:「去取些來我看看,若是寫得實在不堪入目趁早燒了倒好,免得汙人眼睛,還墮了太傅的名聲。」
蘇總管便笑著去吩咐徒弟去拿。
等小太監將東西拿來,萬鵬剛剛登記好被放入偏殿,這就是走正規渠道的和走後門的區別,人家的速度是他的幾倍。
萬鵬並不知道蘇總管的徒弟剛走,因此見顧景雲一臉驚詫還以為他是驚訝於他來看望他們。
其實顧景雲是驚訝今兒怎麼人都扎堆了。
萬鵬是用問詢黎寶璐的藉口來的,因此黎寶璐也出現在了書房裡。
倆人臨時整理出來的書房有點亂,萬鵬站在書桌前眼神複雜的看著桌上的筆墨和凌亂的紙張,他心中猶豫不決,但在轉頭看到顧景雲和黎寶璐還稍顯稚氣的臉龐時,心中的猶豫就消失了。
他道:「顧太太,你可還記得顧侍講當日遇刺時那些刺客所用的招數?」
顧景雲和黎寶璐卻同時看向萬鵬身側的書桌,因為他正用手指沾了桌上的茶水在上面寫字。
黎寶璐心中一跳,嘴上立即回道:「大致還記得。」
「你覺得他們用的是哪個路數的功夫,是南是北?有何特點?」
黎寶璐瞄了顧景雲一眼,見他認真的盯著書桌看便垂下眼眸認真的思索後道:「不是南,我師父說南人的功夫除了傳自越人,便是來自嶺南,都帶些輕靈之感,而越人的武功更是飄逸悅目,那些人下盤極穩,卻靈動不足,雖然他們功夫極好,但於輕功上卻差我許多。」
一心二用的萬鵬不由抽了抽嘴角,裘千戶與他說過,黎寶璐的輕功卓絕,只怕就是宮中的一等侍衛都比不上,這樣的輕功他們怎麼可能追的上?
「特點就是他們所用的功夫我全都沒見過,不屬於南北哪一門派。」
他們當然不屬於門派,他們是人培養出來的死士,死士怎麼能用江湖門派的功夫?
萬鵬等著桌上的字跡乾透,這才道:「本官知道了,下次若有問題再來請教顧太太。」
萬鵬正要離開,走到門口時突然轉身道:「顧太太,若再與同出一地的人交手你可能認出他們來?」
黎寶璐肯定的道:「可以!」
「哪怕他們習的不是同一路數的武功?」
「武功的招數是可變的,同出一地必會互有影響,只要我能與他們交手,哪怕在招式中找不到破綻也可靠感覺。」
萬鵬明白過來,武人重感覺,他們練武時五識會增長,帶動的第六識也敏銳起來,比如發現危險,有時無憑無據,也無異常,但危險來臨時身體會給他們示警。
經過的危險越多或武功越強盛之人越敏銳。
萬鵬點點頭,若有所指的道:「再過兩月韃靼派遣來京續約的使者就要到了,到時候兩國必有所交流,我會和陛下提起讓顧太太出席的。」
黎寶璐眼睛一亮,他們有出去的機會了。
不過韃靼,難道刺殺景雲的刺客還與韃靼有關?他們不是四皇子派來的嗎?
黎寶璐將萬鵬送出去,轉身拉了顧景雲就回書房,興沖沖的道:「你說陛下會答應萬大人嗎,我們兩個月後真的能出去嗎?」
「看運氣。」
倆人誰都沒說萬鵬寫在書桌上的字,而是興奮的談起兩個月後韃靼來京的事,好像他們真的能出席宴會,打敗韃靼的使臣然後被放出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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