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想離開。
黎寶璐當即實現承諾把他們的賣身契還給他們,又給他們兩個月的月錢。
而剩下的下人中只有兩個老婆子,一個老頭和兩個小廝,而讓黎寶璐詫異的是所有的小丫頭都留下了。
丫頭足有十二個呢,包括柳紅。
黎寶璐看著她們問,「你們不想從良嗎?」
小丫頭們搖頭又點頭,最後還是柳紅小聲的解釋道:「太太,我們回家了也是再被賣一次,而且下次還不定會被賣到哪裡去呢?」
雖然太太看著兇巴巴的,一露面便是抄家,但除了最開始的恐懼外,小丫頭們對黎寶璐並不害怕,反而覺得呆在她身邊很安全,所以她們不願意離開。
至於種地,這並沒有什麼難的,她們沒被賣做丫頭前,不僅要做家裡的活兒,地裡的活兒她們也要乾的,她們自信這一點上並不比別人差。
至於三個老的理由更直接,他們無兒無女就指著東家養老呢,怎麼可能走?
出去了只怕連下個冬天都熬不過去,但跟著黎寶璐好歹包吃包住,還有月錢拿,過個幾年起碼能攢下一副棺材錢,老了不至於暴屍荒野。
黎寶璐便看向兩個小廝,說是小廝,卻是管事們為他們的兒子配的書童,所以年紀還小,大的只有九歲,小的更小,只有七歲。
兩個孩子看著黎寶璐,紅著眼眶道:「我們不想離開太太。」
好似沒斷奶的娃一樣,黎寶璐想笑卻是笑不出來,她看著他們笑道:「也好,你們就都留下吧,等以後大了你們想走便與我說一聲,我放你們走。」
黎寶璐並不想拘著不想當奴才的下人。
大家感激的看著黎寶璐,而隔壁院子裡的下人差點咬碎了牙齒,恨不得生吃了黎寶璐。
九個管事及其家人已經知道他們這些成年男子要被送去礦山挖礦了。
他們雖然是下人,年輕時吃過不少苦,但這十來年一直享福,連擔水都可能挑不動,更別說挖礦了。
而婦人們則是抱著各自的丈夫兒子在哭,她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好容易熬了一輩子苦盡甘來卻遇到這樣沒天良的主子。
隔壁院子的人徹夜未眠,但誰也沒敢點燈,大半夜的九個管事悄悄的在屋裡碰頭,一個道:「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不然真有可能死在礦山,我們的家人只怕也逃不過。」
「那我們逃吧?」
「逃?」黑暗中,一個管事眼露譏諷,沉聲問:「怎麼逃,往哪兒逃?我們哪一個不是拖家帶口的,是不要老子娘,還是丟下小兒子?」
眾人沉默。
半響布莊管事才幽幽的道:「或許可以去忠勇侯府試試,雖然三爺分出侯府了,但血緣切不斷,侯府也還是主支,只要他們能替我們說句話,壓一壓三爺,三奶奶未必就不領情。」
「不是試過了嗎,訊息送進去連個響都沒聽到。」
「那是因為籌碼不夠,」布莊管事幽幽地道:「能做到我們這個地步的人誰手裡沒私藏些東西?而且我們家人在侯府世代為奴,總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這是要對侯府的主子威逼利誘了。
這種方法當然不能對侯爺和老太太使,因為他們不怕誰,捏死他們就跟捏死只螞蟻差不多,但對底下的三位夫人就不一樣了。
唐氏是世子夫人,但二夫人卻是老太太的孃家侄女,從嫁進門後便一直協理中饋,而三夫人當年進門並不光彩,大夫人和二夫人對著三夫人時面上不顯,背地裡卻沒少笑話,這樣的三位夫人矛盾重重,自然也有許多把柄。
他們是顧家的家奴,人脈廣,總能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事,何況他們的老子娘面子更廣。
比如今天在巷子裡哭嚎的那位,她可是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