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雲淡淡的看了趙寧一眼,道:「我行李的匣子裡有幾篇策論和一些題目,你去找你師母,拿了去做批註,把那些題目都做了。」
趙寧心虛的應了一聲「是」,躬身退下,臨走前還給了李安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李安不用科舉,但顧景雲給他佈置的作業同樣不少,而且五花八門什麼都涉及,如果要做好那些作業,他必定不能靠自己,得去請教朝中各個部門的大臣。
因為不巧,顧景雲佈置的作業還真是六部都涉及了,而且還都是以案例的形式。
比如某邊關遭受外敵,犯軍n人,守城將士人,他要如何調派援軍,籌備糧草,如何押送,由誰領軍?
雖然用詞隱晦,但犯軍及守城將士的名諱都是當世之人,城池也一樣,全是以大楚為背景來考核他。
這一道題便涉及兵部和戶部,他一知半解自然就得去找兵部和戶部詢問,還得調看以前的案列。
又比如,某地受洪災,損失若干,受災地區和民眾若干,若受災之初便得訊息該如何安排;若受災半月後再得訊息又該如何;若一直被隱瞞災情,得知時民意已沸騰他又該如何?
這不僅會涉及到戶部,工部,兵部和吏部,還涉及到朝中各種勢力,更加複雜。
而此種案列顧景雲一共留了五道,李安能夠瞭然於胸的只有三道,另外兩道他只粗粗查閱過,還未來得及詳問,更別說想出解決之道了。
李安懊悔,早知道今天他就不來了,大可以藉口朝中事忙,拖上幾天等他想好了對策再來拜見老師。
見李安額角冒汗,心虛的直低頭,顧景雲便緊抿著嘴角,顯得更加威嚴。
「又安!」
李安嚇了一跳,立即斂手道:「是,學生在。」
「在榻邊的桌子上有一塊琉璃鏡,你去拿來。」
李安一頭霧水的去拿那塊琉璃鏡,那是一塊只有兩個巴掌大的鏡子,乃舶來品,下面人敬獻給他後他送給師孃的。宮裡也沒有幾塊。
「你低頭看一下自己。」
李安低頭去看鏡面,琉璃鏡比銅鏡要清晰得多,湊近一些連臉上的毫毛都能看見一些,此時鏡中的人額頭冒汗,臉上表情有些惶然呆滯,一看就是沒做好事的心虛樣……
李安臉上表情一滯,立即收斂表情,目光漸漸堅定起來,淡然的看向上首的顧景雲。
顧景雲冷著臉道:「你是儲君,以後還會是天下之主,你須知不論你心中在想什麼,都要做到不動聲色。有些表情你可以顯露,但有些你卻是要徹底忘卻,永遠不要讓它出現在人前,哪怕是在我面前。」
李安低頭道:「是。」
李安有淡淡的委屈,其實在外人面前他不會這樣的。
「我走前慮到你會國事繁忙,所以兩個月的時間只給你佈置了五道課業,我自認為已給你留足了時間,可是沒想到你卻只做出了三道,我想聽你的理由。」
李安張了張嘴,最後低頭道:「學生知錯了,不該心生懈怠。」
「回去將《資治通鑑》抄一遍,再給你五天的時間,將剩下的兩道課業交上來。」
李安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流露出苦色,《資治通鑑》那麼長,他得抄到猴年馬月啊?
不過他到底沒敢問,低垂著腦袋出去,到了門口他就擠了擠臉上的表情,擠出一個得體的微笑來,風姿翩然的出門轉彎去給他師娘請安。
他剛踏進後院就聽到了趙寧的哀嚎聲,「您是不是弄錯了,這真是師父給我出的題目?這也太多了吧!」
李安瞬間就被治癒了,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幾分,「我看看,師父給師兄準備了多少題目?」
趙寧身前開著一個匣子,如今裡面只有一小沓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