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堂輕輕地拿過秦文茵手裡的筆,將手裡的乳酪遞給她,笑道:「剛煮好的,你嘗嘗。」
秦文茵嘗了一口笑道:「將軍府的廚子手藝長進了,那股羶味卻是沒有了。」
「他們改了一下方子,放了些杏仁進去,總算是把那股味道去了。你若覺得好,晚上臨睡前再喝一碗,這東西養人,又有助睡眠……」
「白大俠——」
白一堂扭過頭去看向院門,校尉大踏步從外進來,看見秦文茵也在,不由腳步一頓,拱手道:「白夫人安好,白大俠,在下有要事相商。」
白一堂就對秦文茵笑道:「吃完了就把碗放著,今天你別出去了,把我們走過的路畫下來就休息,晚上別熬夜,帶好我給你的東西……」
校尉見他囉嗦,不由面露焦急,秦文茵見了就笑著推了他一笑,「好了,我都知道,你有事便去忙吧,我等你回來。」
白一堂微微點頭,起身離開。
秦文茵目送他出門,這才伸手摸了摸綁在手腕上的護腕,這東西是他替她做的,關鍵時刻可以報名。
出了院門,校尉才焦急的道:「人已經快到白虎澗了,我們得立即動身,申時前必須趕到。」
白虎澗距離寧夏衛趕馬車要一天,但若是快馬加鞭也就要小半天,設伏的人早兩天就已經陸續到達白虎澗,埋伏了下去。
也就白一堂和他們這隊騎兵沒動靜,因為領頭的白一堂執意要帶上秦文茵,最後僵持不下,大家只能各退一步。
白一堂不能隨身帶著秦文茵,而袁將軍同意他不去延安府跟著「商隊」一起行動,而是在白虎澗外圍設伏,等「商隊」快到白虎澗了他再出現,跟「商隊」的人裡應外合。
如果順利第二天中午他就能再回到寧夏衛,離開一天而已,尚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
而袁將軍也答應他離開後將軍府外松內緊,一定看守好家眷,到時候他會讓他夫人過來陪秦文茵,真有不長眼的土匪來抄後營,要麼對方把命留在這兒,要麼袁將軍的家眷就跟秦文茵一起被抓。
多重保證之下,白一堂這才答應出山。
袁將軍覺得他自己就夠兒女情長的了,沒想到今天遇到一個更甚的,差點沒嘔死。
其餘人早整裝待發,只等白一堂了。
白一堂接過馬鞭,利落的飛身上馬,對校尉拱手道:「內子就託付給校尉了。」
校尉滿頭大汗,連連揮手道:「白大俠放心,在下必不負您和將軍的託付,您就快走吧。」
「商隊」和外頭設伏的兄弟們可都等著白一堂呢。
白一堂這才一扯韁繩,帶著一隊騎兵往白虎澗趕去。
為了不讓人察覺,他們這次半途會拐入小路,抄到白虎澗的左側,那裡早候著他們的斥候,看到白一堂立即上來稟報導:「白大俠,人都埋伏好了,他們還未進來。」
「可有信?」
「有,午時的時候傳過來一封,說他們大概申時能進白虎澗。」斥候緊跟著白一堂,低聲道:「我們剛才悄悄看了一下,白虎澗兩邊的山林裡都埋伏了土匪,多佈置在前半段和中間那段,人數沒算出來,但僅我們看到的就不下五百,白大俠是不是和校尉說一聲,再從寧夏衛調一些人來?」
因為山裡的地理因素,袁將軍進山帶了八百人,剩下的七百人才是給白一堂的。
其中又有兩百人扮作商隊押送貨物,現在他們埋伏在這裡的只有五百人而已,在人數上並沒有優勢。
白一堂蹙眉想了想道:「雖說韃靼現是大楚的屬國,但也不得不防,寧夏衛的人不能再調了。」
他轉身叫來跟在他身後的騎兵,「你不是總旗嗎,一會兒打起來由你指揮,來人,讓旗手過來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