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荷愣愣的上前。
黎寶璐扯過黎柳手裡的木棍塞進黎荷手裡,伸腳將魯同踢醒,「他不會同意和離的,應該也不會休了你,所以要想過得好,你得學會能自己做主。」
黎荷愣愣的握著木棍,一低頭就對上了魯同兇狠的目光,她不由一顫,差點握不住手中的木棍。
每隔三四天她就會被魯同打一頓,輕的就一兩個巴掌,或是被踢一腳,重的則像上次一樣,她被打得骨折,打得吐血,打到他累了才會停下。
要不是她家是杏林世家,她也懂些醫學常識,每次被打都捲縮著身體護著頭和胸,只怕她也早就被打死了。
她知道她的脾臟破裂過,胸骨骨折過,她從祖父留下的手記裡找出了相應的藥方,自己抓藥吃竟也熬了下來。
看到魯同兇狠殘暴的眼神,黎荷知道,這次跟她回去,她即使不被打死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的。
在流放地,妻被夫毆死,衙門是不會管的。
難道她要一輩子過這樣的日子嗎?
黎荷心中一狠,握緊手中的木棍噼頭蓋臉的便朝地上的魯同砸去。
魯同且驚且怒,叫道:「賤人,你敢!」
黎荷一棍子「啪」的一聲打在他的嘴上,直接打落了兩顆牙齒。
她眼裡閃過幽光,手中的棍子高高舉起,狠狠地朝他的腦袋打去。
黎寶璐就伸手推了一下她的手,棍子一偏,直接打在了魯同的胸口上。
魯同胸口一悶,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梅氏這才從一系列的震驚中醒過神來,連滾帶爬的上前抓住黎荷的棍子,叫道:「荷姐兒你瘋了,要是打死了他,你還能活嗎?」
男尊女卑,在這裡夫殺妻或許不用受懲罰,但妻殺夫卻是一定會被重罰的。
「是啊,所以堂姐你可不能再打他的頭臉了,萬一把人打死了怎麼辦?」黎寶璐聲音輕柔的道:「但手腳及前胸後背都能打,你是被家暴時反抗,不會有人怪你的。」
梅氏一怔,黎荷卻是眼睛一亮,推開母親就沖他的手腳和前胸揮棍子。
魯同一邊躲避,一邊咬牙道:「黎荷,你敢再動一下試試,信不信回去我收拾你?」
黎寶璐替黎荷回答,「不信,你手腳盡斷,路走不了,手提不動,怎麼收拾我堂姐?」
黎荷聞言,手中的動作更狠,她紅著眼眶,將自己這一年多來受的屈辱全都還了回去。
院子裡一下就只剩下魯同的哀嚎聲,有鄰居好奇來看。
黎柳忙隔著門道:「我姐夫又發病了,正發瘋似的追著我姐打呢,我大哥和我娘正攔著。」
鄰居們瞭然,黎荷才出嫁第六日便滿身是傷的逃回來,那會兒他們可都看在眼裡,上次黎鈞去六村,結果也是被抬著回來的。
鄰居們都知道黎家的這個女婿不好,此時聽到他的慘叫,自然不會去幫他,說笑一番便轉身離開了。
「叫你大哥悠著點,可別把人打死了。」
黎柳含煳的應下,回頭去看被姐姐壓著打的姐夫,這一刻她覺得這個猙獰可怕的姐夫也並不是那麼可怕了。
黎荷打得手腳發軟才一屁股坐倒在地,她怔怔的看著渾身是血的魯同躺倒在地上,半響才又哭又笑道:「你也嘗嘗被暴打的滋味,感覺如何?」
「一定很酸爽。」黎寶璐替他回答,上前一步踩住他的另一隻手,生生將它踩斷,黎寶璐歪著頭想了想,還是把他的另一隻腳也踩斷了。
看著痛暈過去又痛醒過來的魯同,黎寶璐扭頭與黎荷道:「他心裡多半在怨恨你,想著痊癒後要如何報復你和黎家,所以你一定要把他看緊來,不要給他請大夫,更不要貼身照顧他。」
黎荷怔怔,「那他要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