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歐家與文生等人已經僵持住,文生等人雖然沒有拿到切實的證據,卻已經猜出這事與歐敦藝有關。
歐家現在暫時無恙,但事情再鬧下去,即便文生等人找不到切實的證據,只憑那些似是而非的傳聞就能打垮他。
文林中向來討厭歐敦藝這種手段陰狠之人,何況被害的二十三人學識能力都不差,今年他們是不能入考,但三年後,六年後呢?
二十三人中只要有三分之一人考中出仕,聯合在一起就能讓歐家三代內抬不起頭來。
說起來歐家的根基還是太淺了,全族只有歐通判一個官,後輩中更是隻有歐敦藝這一個能讀書的,而孫輩中目前還未有可預見的傑出人才。
所以不如調解,儘量平息這二十三個考生的怒火,化干戈為玉帛。
至於歐家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就不在師爺的考慮之內,他只希望這件事不要牽涉到周知府,以免影響他的前途。
歐通判雖然不甘,但還是同意和解。
可考生那邊卻意見不一,以文生為首的考生很是強勢,並不想和解,顯然是想把事情查清楚。
但也有人心動於歐家提出的賠償,正如師爺所說,即使把事情查清,歐敦藝最多也是被流放,他們並不能得到什麼好處。
而且也有的人心存疑慮,不太確定自己遇到的意外是否真是歐敦藝所為。
也有可能真是自己倒黴的,畢竟至今他們也找不到確切的證據。
文生沒想到案子還沒查清,他們這些原告中便先鬧開了。
他頗有些頭疼,好在他還算有威望,暫時還壓得住眾人,暫沒有回覆歐家。
他當然知道私了自己多少能得到些補償,但心裡這口氣怎麼可能咽得下?
有錯便有罰,若都能用錢解決,世道如何維持?
若此事不查清,他必定留下心魔,一生都難安。
「公子,我們回去吧。」平安心疼且著急的看著自家主子,「喬老爺還在客棧裡等我們呢。」
文生回神,抬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走到了禮房門口,見緊閉的大門前有不少人等候,他微微一怔,問道:「如何這麼多人?禮房不是戒嚴嗎?」
因為要考試,半條街都戒嚴,閒雜人等都不得靠近的。
「公子忘了,今天便是第九天了,今日秋闈結束……」平安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家主子。
文生悵然,「這麼快啊……」
而他手中的證據還不足以扳倒歐敦藝,他有些傷感,等到放榜若是還不能查清原委,只怕他們只能往上告了。
而且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願意跟隨。
文生一嘆,羨慕複雜的看著等候在禮房大門的人,然後他就看到了黎寶璐。
黎寶璐正帶著順心守在大門前,等著顧景雲和趙寧出來。
午時一到,禮房內的大鐘響起,黎寶璐精神一振,目光炯炯的看向大門口。
大門緩緩的開啟,良久才有一兩個考生相互扶持著走出來,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看著比乞丐好不了多少。
黎寶璐一顆心瞬間提高。
而此時,顧景雲正在號房裡慢悠悠的收拾桌上的東西,趙寧在一旁急得團團轉,「顧兄弟,這些東西我們不要了,還是先出去吧。」
九天呀,九天不能洗澡,不能吃軟軟的噴香米飯,不能吃肉,也不能吃菜,不能睡在可以伸直身子,直接打兩個滾的床……
他急呀,對面的人怎麼能不急著離開這牢籠一樣的地方?
顧景雲不理他,把東西收好,又從號房前的水桶裡舀水洗手,擦乾後才提著考籃往外走。
趙寧連忙跟上,結果才走兩步他就眼前一黑,直接往地上栽去,感覺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