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巫燁見他那一副如臨大敵,嚴肅無比的模樣,不由輕笑出聲,心念一轉,已將話題挑轉,“老師出征前,可是特地囑咐過我要好好看著你……”
“啊……看著我?!”權自效初聽小驚,過後憤憤,“他又多事!好不容易才盼來這樣的機會,我才不會畏手畏腳如他所願躲在後面!男兒立志天下,上陣殺敵保家衛國才不辱我之名!”
“呵,其實老師的心情,我倒可以理解一兩分。”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權平生老了,偌大的權府,也只有權自效休沐之日,才能染上一兩分歡笑。擋不住孫兒的腳步,只能將萬千憂慮關懷寄存在這一言半語之中……
“切!”聽到巫燁的話,權自效踢了踢腳下的一顆石子,半晌憋出一個字,卻是對著遠在玄朱的權平生,“……我知道啦,我會小心!待這次殺了狄賊,立了戰功,保管讓爺爺他樂上半月,也算不辱使命……”
巫燁輕笑不答,看著權自效的目光,是對待未長大的幼弟,帶著幾分寵溺幾分期待與幾分欣然。
“對自效你,我拭目以待。”巫燁輕飄飄一句落下,隨即起身,陰影遮蓋了權自效身前陽光,他微微仰頭,看到的便是絕美的笑容,風淡雲輕,談笑間彷彿一切障礙困難都可輕易跨過客服,讓人原本惴惴的不安一點一滴的從身體中消失。
“傳我軍令!全軍全速行軍,傍晚前出谷紮營!落隊者軍法處置!”
十月初四,晚。
永昌城中一片惶惶,多日未見的鐵甲衛士重新出現,暗示著城中情形的忽變。
精緻佈置的房內內,異裝打扮的上座男子,身材高大,面目粗獷,一頭黑髮編成數股小辮,垂在肩上,此刻正冷著臉,捏著桌角的手咯吱作響:“二皇子帶著我們抱著和平心願而來,本想兩國自此交好,孰料竟遭你胤人暗算!現下殿下生死未卜,若梁將軍一個時辰後再交不出兇手,可勿要怪我國國君此前作出的種種承諾,皆不作數!”
“我已派人挨家挨戶搜查那刺客行蹤,大人請稍安勿躁。”銀甲在身的年輕將軍一皺眉頭,不痛不癢的安撫。
“將軍!” 門外有衛士低聲叫道。
梁昊軒人起身走出,出了外間,才壓低了聲音問道:“如何?”
“屬下派人潛進房中……那躺在床上的人儘管很像,卻並不是二皇子本人。”衛士將手下所探所得一一稟出,待說道那二皇子換上一身胤國軍服悄悄潛出驛館之時,他對面的梁昊軒長眉一挑,眸色沉了幾分。
“好,讓他們繼續跟著,注意不要打草驚蛇……閃騎那邊可有訊息?”
“這是剛剛送來的。”衛士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恭敬的遞到對面的人面前。
他拿起快速拆了,匆匆掃了一眼,便將信揉碎在手中,暗運內力,不久前的紙張便成了一地碎渣。
“傳我令,左廂二三軍備戰待命,右廂一四軍維持原樣,不要擅動。”
“是!”衛士低聲答了,立刻小跑著離開。
他抬起頭來,朝洞開的窗外看了看,聽著夜風送來的隱約吵雜聲,慢慢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慢步走回室內,那裡狄人已等得滿臉怒容,一見他進來,劈頭蓋臉就又是一頓恐嚇之語,末了,才問了一句:“梁將軍可有何訊息?”
“嗯。”他淡淡點頭,應了聲,“刺客我們已經抓住了。大人這就隨我去看看,如何?”說罷一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那男子眼中一閃而過一陣驚慌,卻很快壓了下去,輕咳了幾聲,從座上起身。
就在這時,一陣震天的轟隆聲突兀的炸起,震的整座使館也輕微的晃動了幾下,可見威力極大。
“將軍,大事不好了!有人將城門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