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有這個責任去善後;第四麼,就是——閒了這麼多年,終於又有仗打了,裘烈的兩個膀子天天在馬上都癢得慌!
大軍還沒到太原,剛到潞州,裘烈追了上來。
沈成親自走馬去迎,三里地外接到了裘烈,忙命先換馬、喝水,然後低聲快速地將軍情說了一下:“契丹把幽州屠戮一空,然後,燒了……當年鄒刺史的底子打得紮實,各地的軍馬抵抗還算有力,他們的速度慢了下來,現在瀛洲,看著情形動向,下一步應該是要打冀州了——按說應該打定州、恆州,直奔長安才對。我總覺得,似乎那個南疆餘孽就是在等咱們倆似的。另外,”
沈成看了一眼周圍的兵丁,聲音壓得更低了三分:“太后娘娘令一個內宮婦人扮了男裝跟了來,還特意命了人監視——太原人,現在叫徐知誥。太后娘娘說,今次如是勝負難分,可聽此人一言。”
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個錦囊遞給裘烈:“讓你貼身藏著,大戰落定,立即依計行事,不得有誤。”
裘烈皺了皺眉:“什麼人這樣神神秘秘的?”
沈成再看了一眼四周,擰過身來,從牙縫裡擠出來四個字:“酷肖溫王……”
裘烈大驚,連多日的疲累都忘了,瞪圓了眼睛看沈成。
……
其實裘烈比沈成矮著一輩兒,但當年徵南,裘烈雖然年輕,卻比沈成表現得出色得多,加上又是裘太后的親戚,所以,不論是軍功、事後的封賞,還是後來的出戰機會,裘烈都比沈成多得多。
但這樣一來,也造就了裘烈稍稍有些自傲的性情。
這種性情,最怕勝負。
勝則驕,敗則餒。
裘烈心裡很興奮,很想打仗,所以壓根不肯進太原,也不肯見那位徐知誥,也不管自己行軍大總管的身份,帶了一隊先鋒軍,直插邢州,迎頭到了冀州境內,遭遇契丹騎兵。
一陣下來,裘烈損失了大半軍馬,自己也狼狽地逃了回去——還幸虧沈成聽了徐知誥的建議,派了人去接應裘烈。
裘烈老實了,乖乖地按部就班,大軍行進到了儀州,前方便是太原。
……
七
大軍在平城駐紮了下來,先跟當地的陸家老宅見了禮,打了招呼,然後派人去通知太原府的長官,大軍要進太原,讓他們來接。
太原府的人來得飛快,是府中的少尹:“府尹大人正在籌措糧草,請大總管和副總管入城一敘。”
裘烈剛要答應,急急闖進中軍的徐知誥大步走過來,口中道:“太原還遠,大軍不能群龍無首。若是你們府尹連這個空兒都沒有,那說明真是在用心任事了——我們不去,讓他來!一個府尹而已,架子大上天了!”
徐知誥前恭後倨的言辭把太原府的少尹都說傻眼了。
沈成卻想起了鄒太后的叮囑,頓時懶懶洋洋起來,斜眼看那少尹:“大總管在南疆待了半輩子,一直都跟那邊少根筋的山民們打交道,耿直樸實。某卻不然。南疆也打過,京城也混過。神策軍羽林衛,那麼多兵油子,也沒敢跟某呲過牙。出了京,我這個貴太妃的親堂兄沒有那個理由還來受你們的氣,還得我巴巴地去拜見你們府尹。至於我們這位徐先生,那是我帳下一等一的謀士,乃是我專程從京城請來的。你看看你們府尹的脾性如何,好脾氣的就回前頭那句,若是脾性也暴躁,就把後頭那句奉上。他愛來不來——我打幽州也是打,打太原也是打,無所謂啊……”
少尹擦了把汗,急急忙忙地去了。
還算平靜的沈成和變了顏色的裘烈都只是看著徐知誥不語。
徐知誥也擦了把汗,一屁股坐倒,方心有餘悸地搖搖頭:“你們倆還真放心。雲州、代州、朔州,多多少少都是當年突厥的地盤,太原是他們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