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鄧肯回答了段非拙內心的疑問,「別忘了,我也是身負異能的人。我一眼就看出你是我的同類。」
原來當初在阿伯丁下水道里,鄧肯那句「沒想到除了我之外還有這樣的人活著」是這個意思……
段非拙很想把這個傢伙立刻上交給蘇格蘭場,但他不能。鄧肯會洩露他的秘密。
可惡,這小子竟然抓住了他的把柄!
「你……到底想怎麼樣?」段非拙咬牙切齒。
「只想找個地方藏身罷了。」鄧肯說著捂住嘴咳嗽了幾聲,他的手掌上沾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段非拙可不想弄髒自家的地毯,清理起來很麻煩的。他拿了兩條毛巾給鄧肯,讓他捂住傷口。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鄧肯癱在沙發上,有些好笑地看著他「你不是警夜人的一員嗎?你怎麼會不知道?」
「難道你遇上了開膛手傑克?」段非拙問。
鄧肯臉色一沉「沒錯。我萬萬沒想到警夜人竟然控制了那傢伙的精神,把他當作獵犬使喚。他找到了我在倫敦的藏身之處,我們大打出手,結果是我寡不敵眾……」
他聳聳肩,對自己的落敗並不感到羞愧。
段非拙接著問「那你是怎麼找到我家的?為什麼偏偏是我家?」
「透過氣味啊。」鄧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的嗅覺不比開膛手傑克差,輕而易舉就找到你家了。我想,整個倫敦能庇護我的就只有你了,畢竟我手上沒有其他人的把柄嘛。」
段非拙很想往這小子臉上來一拳,但他忍住了。不能毆打傷員,不能毆打傷員。重要的事情要說兩遍。
「我不能庇護你。你是猩紅盛宴的成員,我遲早得把你交出去。」
「猩紅盛宴?」鄧肯困惑地重複著這個詞,「你怎麼會覺得我是猩紅盛宴的成員?」
「因為開膛手傑克說他認識你。」段非拙說,「猩紅盛宴只有兩名成員還活著,其中一個是開膛手傑克,另外一個只可能是你了。」
鄧肯愣了愣,接著忽然仰起頭大笑起來。
他笑得太過肆意張狂,眼角都流下了淚水。
「哈哈哈,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會被誤認為是猩紅盛宴的成員……」
笑聲戛然而止,一絲痛苦的神色浮上他的臉頰。他捂緊腹部的傷口。看來剛才那一陣狂笑加重了他的傷勢。
段非拙冷眼看著他「如果你不是,那開膛手傑克為什麼會認識你?」
鄧肯用循循善誘的語氣說「你再仔細想想,開膛手傑克在猩紅盛宴中認識的人,就一定非得是猩紅盛宴的成員嗎?」
「不然呢?」段非拙覺得他說了句廢話,「猩紅盛宴還有什麼人?一共十二個成員,十個死了,兩個活著。我也沒聽說過他們有僕人之類的。除此之外……」
等等。猩紅盛宴當然有除了十二個成員之外的人。
那就是他們的獵物——被他們當作食物吃掉的那些可憐人。
段非拙驚恐地瞪大眼睛「難道說你是……」
他口乾舌燥,說不下去了。
鄧肯笑著點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
「沒錯。我曾是猩紅盛宴的獵物。」他沙啞地說。
開膛手傑克低著頭,使勁兒嗅聞著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
q女士握著他的韁繩,警惕地望著他。r先生則坐在馬路牙子上,擦拭自己手中的銀刀。
一隻烏鴉在空中盤旋,不時發出「呱呱」的叫聲。
他們身處於泰晤士河河畔。夜色正濃,夜霧瀰漫。
「讓他逃了!」烏鴉尖聲尖氣地說。
「閉嘴。」r先生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