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三十萬,尼瑪這都能在禾家埠市中心買套二居室了。任誰家裡被偷了一套房子還能沉得住氣的。
禾美美見二叔一家、三叔一家都不出聲幫腔,哭得越發厲害,邊哭邊衝著禾薇大罵:“你滿意了?你看我捱打捱罵甚至去坐牢高興了?還一切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跟蹤我,追我追到西山,我會掉到陷阱裡嗎?我會被那個白痴智障吃豆腐嗎?……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不就是一條破狗嗎,拿去抵債我還給它面子呢,至於……”
禾薇冷眼看著禾美美,正想說什麼,忽聽珍珠“汪”的一聲,在禾美美罵得最起勁的時候,哧溜一下從禾薇懷裡改而竄上她的肩,朝著禾美美齜牙咧嘴“汪汪汪”,大有要撲過去撕咬她的架勢。
禾美美嚇得瑟縮了一下,見禾薇安撫住小狗,沒讓它撲過來,膽兒又肥了,繼續指著禾薇和她肩上蹲著的小狗大罵,越罵越難聽。
禾二伯孃忍不住站出來,勸她消停點,別前頭的事沒完,又惹出什麼事來。可禾美美哪聽得進去啊。一想到那十年牢,就恨得不行。藉著怒罵好歹能發洩一通心裡的恐慌和怨憤。
“汪汪汪——”小狗放佛能聽懂禾美美的叫罵聲似的,禾美美罵得越起勁,它叫得越大聲。瞧著像是一人一狗在罵架,看得眾人莫名想笑。
忽然,小狗身形一動,似要從禾薇肩頭躍出去。
禾美美生怕它撲過來咬自己,嚇得急忙轉身朝後跑,儼然忘了先前受過的教訓——亂走亂跑是要出人命噠!轉身沒幾米有一棵章家從別處移栽來的百年老槐樹。禾美美就這麼面朝樹幹重重地撞了上去——
“咚——”
“啊——”
“咚——”
“啊啊啊——”
第一聲“咚”,她迎面撞上了槐樹幹,撞歪了她從小到大引以為傲的高挺鼻樑。
第二聲“咚”。她被槐樹幹的反作用力迫得倒退幾步,然後重重跌坐在硬實的山地上。
眾人集體驚呆了。包括禾大伯孃。人家小狗還好端端地在禾薇肩上趴著呢,禾美美這是鬧哪樣?
“媽,媽我好像骨盆摔碎了,起不來了,好疼……嗚嗚嗚……疼死我了……還有我的鼻子、我的臉,好多血……是不是破相了啊?嗚嗚嗚……”
禾美美既痛又怕的哭聲傳來。才讓眾人回過神。
禾大伯孃心疼地跑過去,想把她攙扶起來,可稍微動一下。禾美美就喊疼。最後還是禾老大出馬把閨女抱了起來。雖然過程中也扯到了禾美美的痛處,疼得她殺豬似地嗷嗷叫,聽得眾人都不由抽嘴。
章媽媽來了句神補刀:“喲!鼻樑歪了?骨盆碎了?那白送上門給我家阿杰做媳婦我也不要了。誰家要個歪鼻子又不會生蛋的母雞啊。”
禾大伯孃氣得飆血。
眾人不忍直視地別開臉,生怕繃不住笑。雖然場面很悲壯。但不知為何。就是想笑。
仔細想想,剛剛那“咚咚”兩下,的確有夠疼的。鼻子歪了事小,骨盆碎了才遭罪。可這一切又怪不了誰?
你說怪章家那棵樹?開玩笑!人家那棵樹栽在這個位置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十除了禾美美幾時見人傻不隆冬地撞上去過?
怪禾家的狗?那狗又沒撲她身上,就這麼蹲禾薇肩上吼兩聲,也能怪它?那你禾美美剛剛那通難聽的叫罵,受不了的人要是跑去跳河撞牆是不是也該怪你亂罵人?
總之。禾美美這茬罪怨不了別人。
“小李小方,你倆跟著一道去。看緊咯!雖然受了傷、醫治要緊。但畢竟是盜竊案的嫌疑人,必要的筆錄還是要做的。”
王超見禾老大抱著痛不欲生的女兒上車送醫院,也不阻攔,叮嚀隨行的兩個警員跟了去。自己嘛,美其名要給禾薇這個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