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話,伸手摸摸她的頭,“你我夫妻之間,何須見外。”其實也不過是須臾之間的事情。方才她在馬車上,回想起西晨風說過的話,慢慢咀嚼,想起這些年他對她的庇護和包涵,心裡驀地生出一股纏綿之意來。
曲曲折折,兜兜轉轉,只覺得一顆心,似要飛到九霄雲外一般。
這樣的話,沈紫言不知聽過多少回,還是有片刻的動容。
卻只聽得杜子寧和杜曉月竊竊私語:“孃親在爹爹面前,還是小孩子一般。”聲音雖小,卻叫人聽得格外分明。杜懷瑾撲哧一聲笑,見著沈紫言一瞪眼,立刻收斂了笑意,嘴角卻仍噙著一抹笑,垂下頭,雙肩微微抖動。
沈紫言就沒好氣的看著他們兩個小鬼頭,“不許再胡說了!”聲音雖然威嚴,口氣卻沒有半點強硬,杜子寧哪裡真會懼怕,反倒是和杜曉月相視一眼,捂著嘴,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讓人見了就疼到心裡去。
杜懷瑾這廝卻唯恐天下不亂,硬來橫插一腳,“你們孃親本來就比我小,在我面前……”剩下的半句話被生生嚥了下去。沈紫言暗中一把掐住了他的手背,狠狠一擰。杜懷瑾神色不動,暗中卻覆住她的手背,趁機摸了一把。
他的手總是如同他的人一般,帶著微微的冷意,然而卻叫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曉月,今兒晚上和孃親一起睡,可好?”沈紫言不動聲色,笑眯眯的俯身,望著杜曉月。這招永遠百試百靈,在杜懷瑾跟前,沈紫言也不介意一而再再而三使出這一招。果不其然,杜懷瑾臉色微變,又開始和杜曉月講道理:“你孃親白天勞累了一整天,晚上你怎麼可以再鬧她?”
“我不鬧!”杜曉月振振有詞,“我服侍孃親!”不過是孩童之語罷了。
“是麼?”杜懷瑾出乎意料的沒有再堅持下去,似乎是默許了。沈紫言暗自詫異,一偏頭,就見杜懷瑾眼裡閃爍著促狹的光芒。忍不住撫額,這廝多半又有什麼鬼點子了。說時遲那時快,就聽得杜子寧清脆的聲音傳來:“羞羞,三歲的人了還要纏著孃親!”
“你才羞羞!”杜曉月惱羞成怒,嘟著嘴,怒目而視。杜子寧一雙鳳眼裡滿是取笑,嘴角微勾,活脫脫就是一個小杜懷瑾,“那你還纏著孃親!”“我不纏了!”杜曉月到底受不得挖苦,決絕之言脫口而出。
看著這倆孩子鬥氣,沈紫言終於明白,杜懷瑾在打什麼注意。
或許有些時候,大人不懂小孩子的世界,而小孩子和小孩子之間,卻有著令人驚歎的默契。杜懷瑾這廝,是攛掇著杜子寧橫插一腳呢。沈紫言倍感頭疼,跟著這樣的父親長大,這孩子會變成什麼樣子,可真是難說。
想到此處,忍不住嗔怪的白了杜懷瑾一眼。
杜懷瑾卻是眉梢微挑,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那神情活脫脫是調戲良家女子的登徒浪子,叫沈紫言粉臉微紅,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目光。杜懷瑾就更來了興致,上前幾步,湊到她耳邊,低聲絮語:“紫言晚上可是我的……”
這是在院子前,人來人往的,身邊還圍著兩個孩子,沈紫言斜睨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若是再這樣沒臉沒皮,我可惱了。”杜懷瑾依舊是溫潤如三月桃花的笑容,好看的眉毛挑了挑,“是麼?”若有其事的打量著她的面龐,“那你為什麼要笑?”
笑了?
沈紫言下意識的摸了摸嘴角。
微微挑起的嘴角,的確似是笑意瑩然。
沈紫言頗有些尷尬,只瞪了他一眼,牽著杜曉月便走。身後的杜懷瑾不緊不慢的跟著,旁邊的小跟班杜子寧就昂了昂頭,“爹爹,我剛剛做的好不好?”“好極了。”杜懷瑾摸著兒子的頭,“以後也照做。”
杜子寧就歡快的應了一聲,過了片刻,才猶猶豫豫的問:“那爹爹可以教我劍術了吧?”“你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