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
他手腕上繫著的,可不止有一條紅繩。
還有一個小型拘束裝置。
裡面關押的,就是他先前在地鐵裡找到的那段黑線。
祈行夜敲了敲拘束箱,裡面的黑線蔫嗒嗒甩了甩尾巴,生無可戀。
雖然它沒有臉,但祈行夜莫名的就是能感知到它的情緒,覺得它應該是在汙染物攻擊的時候狂喜,以為能趁機跑出去,結果沒想到來劫法場的汙染物竟然反而死了,它還是要被關在這裡。
大喜大悲,嗚嗚嗚嗚。
祈行夜挑了挑眉,笑了:“還挺有脾氣?”
黑線憤憤敲了下拘束裝置:怎麼不見你有脾氣放我出去!
“一個汙染現場,兩種汙染物……?不可能,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
菲利普斯眉頭緊鎖,還沉浸在祈行夜剛剛提出的假設中。
“汙染物是一種極其貪婪的生物,永不知足,永遠在試圖吞噬更多空間,更多生命,就像是擴張無度的暴虐昏君。在同一塊領地上,只能有一位君王,強的,吞噬弱的。”
他道:“就算在同一時間地點出現了兩個縫隙,也只會是強吞弱,留其一。從未有過兩種汙染物並存的時候,祈先生你剛剛說的食腐生物,也難以……”
“不是兩種。”
菲利普斯還在試圖分析,祈行夜已經重新整理了結論。
他打斷了菲利普斯的話,微笑著抬起手:“是三種。”
菲利普斯抬眼向拘束裝置看去,慢了兩拍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緩緩睜大了眼眸。
“怎麼可能?”
兩種都不可能,更何況三種?
祈行夜攤手:“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勝於雄辯。沒見過鬼的人還說不可能有鬼呢。”
他晃了晃系在自己手腕上的小小拘束箱,黑線立刻在裡面顛來倒去,噁心得翻山倒海,更加蔫嗒嗒看著可憐。
菲利普斯:?是錯覺嗎,怎麼還在它身上看出了絕望?一個汙染物,竟然有情緒?
“但是,我從沒見過汙染物並存的情況。”
菲利普斯語氣肯定:“不論汙染物各自生根發芽,生長出怎樣的怎樣的葉片,它們最原初的根系都是相同的。這種‘生物’存在的基礎,就是吞噬。”
吞噬生命與世界,佔為己有,建立巢穴,擴充地盤。
菲利普斯:“從1999年開始,我還是哈弗新生,就已經參與到了汙染事務中。哪怕是世界上第一例汙染事件,也本性如此。”
“二十幾年,從未有過更改。”
祈行夜打了個響指,笑眯眯道:“我當然相信你說的話,在汙染領域,毋庸置疑你是最棒的。但問題是。”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身後:“眼前的事實,也不容否定。”
菲利普斯眼神複雜,沉思良久,才道:“如果汙染的本性發生改變,那這種‘生物’……它們的族群和身份,很有可能也發生了徹底的鉅變。”
就像是從dna分子層面進行了改動。
那已經徹底不是同一物種。
“不。”
祈行夜掀了掀眼睫:“還有另一種情況,可以同時解釋這兩條截然相反的結論。”
“在自然情況下,不同汙染物之間確實存在競爭,不可能共存。那是天災。”
“但,還有一種可能……人類,人為的在原始汙染的基礎上,創造了新的汙染物,並把數種汙染物,同時放在了同一地點。”
祈行夜勾了勾唇角,聲音發冷:“這是,。”
菲利普斯皺眉,隨即睜大了眼睛,不加掩飾的震驚。
“你是說,有人在針對汙染物,進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