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路上學生們都已經走開,紀牧然還站在原地,愣愣低頭看著自己掌心。
被攥得皺巴巴的餐巾紙上,寫著一串數字和地址。
他看著餐巾紙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老師不經意走過瞥見,招手問:“紀牧然,馬上就要上早課了,你怎麼還站在那?”
她想起之前撞見紀牧然被混混欺負的場景,忙擔憂走過來:“是不是學校那些壞學生又欺負你了?你……”
“老師!我家裡有急事需要請假,今天我就不上課了,對不起!”
不等老師走近,紀牧然忽然回神,發了瘋般轉頭就跑。
十六七歲的高大男生,速度遠不是老師比得上的,呼喚也是徒勞,只能眼睜睜看著紀牧然從視野中消失。
不知去向。
紀媽媽接到學校的詢問電話時,一頭霧水:“家裡有事?沒事啊。”
“紀牧然請假?!”
她愕然猛地起身。
撥打紀牧然的電話,卻無法接通。
焦急的紀媽媽轉而去聯絡紀光,卻也石沉大海。
她看著亮起又暗下去,但始終無人接聽的手機,心臟惶惶急出了眼淚。
手機被隨手放進金屬盒子裡。
“記錄,負責人紀光,包裹運送開始。”
所有參與任務的調查官,都自覺將隨身的電子裝置摘下,扔進金屬盒子,只留下調查局配發的終端和裝置。
任何電子裝置晶片自動發射的訊號,都有可能被捕捉到,成為定位他們沿途路線、洩露機密資訊的威脅。
確認再三,沒有遺漏後,厚重金屬盒子被封上,阻隔訊號傳遞。
專員做好記錄,將盒子放在一旁,向紀光等人敬了個禮。
“紀隊長,各位調查官,一路平安。”
紀光笑著點點頭:“出發。”
很多調查官討厭押送任務。
不同於汙染戰場上的瞬間爆發力,押送常常要消耗大量的時間精力,一刻不能懈怠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比真刀真槍打一架要累多了。
駕駛位上的調查官深呼吸一口氣,啟動車輛。
“這次任務結束後,我要大睡六個小時好好休息。”
紀光通知全車隊啟程,然後笑著說好。
押送路線均由運輸部參與制定,六支車隊分別駛向不同方向,中途還有三次交匯點,隨機三支車隊會分別在三個交匯點,趁機交換車隊中的隨機車輛。
繁多排列組合的可能性,完全打破可能被預測的途徑。
想要在此期間對包裹下手,難如登天。
祈行夜將計劃看了一遍又一遍,手邊已經疊出一筐白紙鶴,但還是看不出計劃中的漏洞在哪裡。
“商長官參與最終敲定的計劃,易守難攻,確保99的安全性——少的那1主要是為了謙虛。”
運輸部的人遞來一罐飲料,在祈行夜對面坐下:“祈哥你要是想從這裡面看出缺陷,我勸你還是多想想今晚吃什麼吧。”
祈行夜皺眉:“如果敵人想要對運輸的包裹出手,這條路線上,哪裡是最好下手的薄弱點?”
運輸部屬員眨眨眼:“薄弱點?下輩子。”
祈行夜:“…………”
被氣壓極低的祈行夜盯著,屬員氣弱的咳了一聲。
雖然他自己認為那是不可能的,不情不願,但還是點開終端上的絕密路線圖,一段一段講給祈行夜聽。
每一處路線和山體選定的原因,周圍有可能的埋伏,應對措施……
“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也不會有比這更好的方案了。”
屬員自通道:“所有可能出現的為題,全都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