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只是要藉助黑暗掩護白翎羽離開,卻沒有想到在燈光暗下去的瞬間,同時出現的,還有疑似徐麗麗追隨者的人,那人想要殺死他。
然後他做了什麼?
記憶中,只剩刀鋒冰冷的反光,晃動的人形,以及慘叫連連不斷後退的攻擊者。
和自己追上去的印象。
轉瞬之間,那些液體已經淹沒到了祈行夜脖頸,沉重的水壓壓在他的胸膛上,讓他喘不過氣。
他卻依舊堅持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間,咬牙艱難將所有礙事的手臂和汙染物全都推開,指尖終於觸碰到冰冷的刀柄。
也藉助溫度讓他冷得一激靈,大腦清晰了起來。
祈行夜猛吸一口氣,也再顧不得氣味與否,他猛然發難,揮刀向自己身邊,所有試圖靠近他的手臂全都被鋒利刀刃切割開,紛紛化作碎肉液體摔落向地面,融為“海水”。
他手中匕首不停,很快就將自己身周的一整片空間全部清空,任何膽敢靠近他的東西,全部融化成了黑水。
那些已經擁有人形和實體的汙染物,遠比黑水化作的手臂更敏捷,擁有攻擊力,以及類似於人的思考和攻擊方式。
他們將祈行夜圍在中間,幾十個圍攻,甚至遠處的液體中仍在誕生成形新的人形汙染物,搖搖晃晃向這邊走來,行走間逐漸趨於成熟和靈活。
就像是以另一種方式誕生併成長,過於快速的成熟,成為戰士。
即便如此,沒有了那些手臂的干擾,仍舊讓祈行夜鬆了口氣,可以不受限制的自由活動。
他知道以目前觀察到的狀況,那些手臂仍舊會從液體中“長”出來。但這期間的間隙,已經足夠讓他應對眼前危局了。
人影晃動的黑暗裡,祈行夜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己的直覺。
長久高強度嚴苛訓練和戰鬥的本能,在向他發出示警,提示他攻擊從何處來,幾乎是同一時刻,預判了汙染物攻擊的祈行夜,刀鋒已至。
“噗呲!”
“砰!”
利刃劃開脖頸一併連同划向胸膛,血液噴灑,重物墜地。
祈行夜眸光堅定,不曾因眼前的圍攻和敵人源源不斷獲得的再生而頹唐。
再生?
那就在敵人重新長起來之前解決戰鬥,打到對方再生不了!
一長一短雙刀在手,祈行夜動作敏捷,靈活如在群鬼間翻飛的蜻蜓,稍一靠近一觸即離,刀鋒抹過脖頸,對方已經頭顱落地。
防護服提示處已經鮮紅一片,向祈行夜發出示警。
此處的汙染濃度過高,已經達到了防護服所能承受的上限,必須立刻離開。再繼續下去,就會被穿透防護服發生汙染。
祈行夜從未像現在這樣,感謝自己的特殊體質。
“開心嗎?驚喜嗎?”
他笑眯眯問被自己過肩摔扔到地面的汙染物:“我可以和你們一起玩,想玩多久就多久,直到殺到你們長都長不起來——今夜遊樂場不關門!”
人形汙染物沒有表情和情緒,甚至在靠近之後,祈行夜才看清,他們根本就不能算是有“頭”。
無臉人。
原本應該是臉的地方,只有一片黑漆漆,整個頭顱被黑色覆蓋,幾乎與四周的黑暗融為一體,乍一看去,脖頸之上根本不存在。
而他們的胸膛,卻一個個洞開,甚至能看到皮肉下面慘白的肋骨,跳動的心臟,以及,被開啟的胃袋。
以汙染物的模樣,這樣的場面看上去,反而揮刀仰頭在笑的祈行夜,更像是殺人狂。
黑色液體迸濺在他臉上,他毫不在意抬手拭去,甚至有心情吹著口哨,在悠揚如山野春歌的清脆口哨聲中,手中雙刀毫不留情的冰冷收割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