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吳氏了?皇后的孃家?
震驚漸漸消失,凝嫣的聽力也漸漸恢復,耳邊打板子與扇巴掌的聲音越來越響,薺兒與餘氏哭嚎的聲音愈發刺耳。不知何時,她臉上已冰涼一片。她透過模糊的視線往皇后方向看去,但見皇后的嘴一張一合,卻是在處置薺兒。
“既是這般輕賤之婦,那本宮就成全她!賜紅花,即日起貶為奴,充入官妓,終生不得出妓坊!”
此時此刻,凝嫣多希望這只是場噩夢?她認命般地閉上雙眼,希望兒時夢中的英雄能夠出現,救她,救乳媼,救薺兒,但是英雄卻沒有歸來。再睜眼時,依舊是比噩夢還要可怕的場景。
千里之外,西泊涼州。
正跟在刺史身後視察新進戰馬的廖銘恩,忽覺脊背一涼,耳邊便響起了白君澧的聲音,“去安陽,她在呼喚你。”
廖銘恩眼中閃出一絲不快,他握了握拳頭,將自己與白君澧之間的靈力聯絡斷開。他知道她需要自己,這種事用不著白君澧這個叛徒告訴他!他絕不允許有人插|在自己與丹菱兒之間,哪怕是白君澧。
前方的刺史忽然回頭,對廖銘恩讚賞地笑笑,“做得很好!西泊缺馬已不是一日兩日了,別人都沒有辦法的事,你卻解決了!看來,我不推薦你為西泊太尉,都不行了!”
“謝刺史賞識!”廖銘恩跪下謝恩。
“免了免了!你準備準備,即日啟程入宮面聖,早日回來幫我打理西泊!”
“是!”廖銘恩臉上現出一絲笑容。
“丹菱兒,又要見面了。”他在心中說道。
☆、第二十三章:去你懷中,可帶我走?
餘氏癱在床上,已去了半條命,薺兒被押走了,不日便會充入官妓,閒雲閣一下子就冷清蕭條得沒了人氣。一股股寒意如電流般在凝嫣的身體裡竄動,仿若是她唯一的知覺。
聽說川州的吳君寶是個傻子,而她的父親,要把她嫁給他。。。。。。
窗外漫漫黑夜,奪去了這個世界的光明。那她心裡的光呢?又是被什麼奪去了?
目之所及,竟見一襲白衣,翩然身姿立於樓下,正仰頭看她。對視些許,樓下人向她露出熟悉的笑容,只那一瞬,凝嫣仿若重見了光明。心中響起低沉的樂曲,哀傷而緩慢,卻有幾顆愉悅的音符跳動其中。
她回身,衝下樓梯,開啟大門,跑入黑暗中,一頭扎進何雍的懷裡,委屈的抽泣起來,“帶我走吧!我們離開安陽!”
何雍心中莫名的痛,為何世事這般弄人?還來得及的時候,佳人不應,如今一切都遲了,佳人卻已在懷。他到底是該高興,還是難過?為何心中只有說不出的痛?
沉吟些許,他終是回抱住凝嫣,一隻手覆上她的頭,沙啞著嗓子,答了聲“好”。
安陽的天,一直在變,風起雲湧間,是非不斷。離開這裡,未嘗不是件好事。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凝嫣一個,還有那趁夜來看自己姐姐的張聰。
張佳茹今夜無需侍寢,但明日卻要陪大周皇下棋,這會兒正坐在梳妝檯前,試著明日要帶的珠釵。
張聰進來的時候,身上披了件灰色的帶著大兜帽的斗篷,一揮手間,殿內的婢子都已睡去。
“你是誰!”望著鏡中出現在自己背後的男子,張佳茹握緊了手中金釵。
“阿姊,是我啊!你的胞弟張聰。”
“胡說!”張佳茹握著金釵轉過身來,“我弟弟早死了!”
張聰遂將自己為何還得活於世解釋給張佳茹聽,但見她眼中仍是警戒般的懷疑,張聰只好說道:“姊姊忘了麼?小時候你總喜歡帶著我去府中的廢院兒躲貓貓,我就總愛躲在破車後面,姊姊總能找到我。。。。。。還有,我大腿內側有個好像硃砂痣的胎記,母親常說我前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