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的模樣。
不過,這倒也不盡然。
從強行駛過江寧之後,“太平洋號”便晝夜不停的沿江破浪行進,若非是載煤有限,恐怕會一路使用蒸氣機。對於船上的人們來說,沿江市鎮盡焚於戰火的一幕,並沒有引起他們過多的同情。
對於他們幾乎每一個人來說,唯一的念頭就是趕到黃州。
於船上的船員們來說,他們所思所想的非常簡單——200兩!只要商船順利到達黃州,船上的所有水手都可以得到200兩賞錢。
當然,對於船上的習之墨而言,他的想法很簡單,只是為了不辜負那位穿著西式男裝的少奶奶對自己的信任,為了能夠掩人耳目她甚至把滿頭秀髮剪成洋式的短髮。
“富財,剛才船長說快到黃州!”
又一次,習之墨看著身邊的朱富財,心下尋思著這人應該是朱家的忠僕,平素幾乎不見他言語,可在過去的半個月中,他卻發現這人總是會守在少奶奶的艙門外。直到現在,他還記得在鎮江,當自己提到恐怕很難透過江寧時,他的目中流露出來的殺意。
那一閃既逝的殺意,雖只是一瞬間,但卻在習之墨的心底留下揮之不散的影子,以至於直到現在,他仍然會想起那個眼神,當然還有那後背冒出的冷汗帶來的徹骨之涼。
“我去告訴少爺!”
沉默寡言的朱富財點頭應了聲,便離開了,因為上次隨少爺來過一次武昌,算算時間,差不多也快到黃州了。至於所謂的“少爺”,實際上就是女扮男裝的少奶奶,在船上,他一直稱呼她為“少爺”。
對於居於艙內的徐靈芸來說,在過去的半個月中,她沒有一天能夠睡踏實,她幾乎從未曾出過艙,她的腦海中所想的,只是能夠儘快到達黃州,與夫君重新團聚。
這天近午時分,正在艙內和衣而眠的徐靈芸,依如過去一般,手中握著一柄美國造的轉輪手槍,這是劉逸軒給她的,也是她在這船上最後的依靠。
“咚咚!”
艙外的敲門聲驚醒了的和衣而睡的徐靈芸,接著她聽到了朱富財的聲音。
“少爺,快到黃州了!”
到黃州了!
徐靈芸幾乎是猛的一下跑到艙門口,開啟了艙門。
“到黃州了?”
突然就在這時,前方江面突現幾條單桅船,在晴日之下,那單桅船顯然已經注意到了江中的洋船,鼓著帆朝著“太平洋號”駛了過來。船上的眾人頓時大為緊張,而水手們更是紛紛跑到了炮位處,開始往炮膛裡裝著火藥,朱旺更是跑進艙,一邊跑一邊急聲喊道:
“少爺,不好,前面碰上了長毛!”
大驚失色的習之墨立即大聲說道:
“不可能!沒聽說還有長毛留在這!少爺,您先留在艙裡,富財你保護好少爺,我先過去看看!”
走出艙室,習之墨快步走上船頭,和船長一起朝前方張望。前方的單桅船越來越近,而那單桅船的桅頂上掛著一面“仁義之師”的旗號,那船上站著穿著藍色衣裳手拿弓箭之類武器的兵丁。
“這些是什麼人?”
就在眾人不及應對的時候,同樣跟著跑到船頭的朱旺卻在那領頭的單桅船上看到了一個老熟人。
“王大龍……是,是王大龍……他,他是跟著少爺的人!”
朱旺的話聲顯得有些激動,雖說對王大龍並不熟悉,但他還是認出那個人來。
“這是……”
置身船頭的王大龍瞧著越來越近的洋船,那熟悉的洋船,讓他整個人變得激動起來,沒錯,沒錯,肯定是大帥讓等著的那艘船,肯定是了。
就在王大龍整個人顯得有些激動的時候,只聽船頭上想起一個喊聲。
“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