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里外的上海所取代,相比於寧波,上海有著太多的優勢。也正因如此,許多商人離開了這裡,紛紛前往上海,但的阿德里安卻不能離開——因為他在這裡耗費了太多的資本,可是如果不離開的話,又會怎麼樣呢?
也許會慢慢的消亡,如果能夠收回投資的話……
“大班先生,”
突然,敲門聲後,下屬的聲音打斷了阿德里安的思緒。
“華遠洋行習之墨先生求見!”
華遠洋行?
這是什麼洋行?是剛剛成立的洋行?難道他們想在寧波開設分行?要買下自己的這棟房產,要是這樣的話,自己最大的難題可就解決了!
“快,我要見見他!”
腳步聲傳來的時候,阿德里安的目光仍死死地盯著門邊,這時他看到一張帶著微笑的臉龐,是個中國人,不對於其它國家的人不同,經歷過大革命薰陶的法國人,從來就沒有什麼種族歧視,更何況這個人會幫助他解決眼前的問題。
當然,這只是他個人的想法。
“阿德里安先生!”
進入阿德里安的辦公室,習之墨便作了個鞠禮,在抬起頭後,他看到對方的神情中的期待,對方的反應讓他在心底暗笑一聲,這個洋鬼子,恐怕真的沒有想到,現在會有人送上門給他一個大生意。
片刻的失神後,阿德里安再次平靜下來,立即露出笑容,熱情的請習之墨坐下來,完全沒有一絲歐洲人對有色人種的輕蔑,更沒有任何敵意,實際上,祖輩依靠對華貿易掙到第一桶金的他,對中國人一直懷有莫名的好感。
“習先生,歡迎你的到來,怎麼,你來到這裡是準備在這裡開設分行還是代辦處?”
對於阿德里安來說,他更願意相信對方是來這裡開設分行,只有如此,他才能處理掉這棟房產,前往充滿機會的上海。
“不,阿德里安先生,我之所以來到這裡,是為了和你談一筆生意!”
習之墨的回答讓阿德里安哈哈笑了一聲,接著他又緊盯著習之墨問道。
“習先生,不知你要談的是什麼生意?”
阿德里安的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裡,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只要抓住這個機會,他就能擺脫眼前的困境,而不是在這裡困守著家族的歷史。
“是這樣的,阿德里安先生!”
話聲稍頓,習之墨端起桌上的杯子,杯中的是咖啡,這是洋商最常用的手段,借這種苦澀的未加糖和牛奶的黑咖啡,藉機窺破國商的心防,可……他卻已經習慣了黑咖啡,在歐洲的時候,相比於茶葉,咖啡更為廉價,而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自然是最為廉價的咖啡。
黑咖啡入口時的苦澀在習之墨心底卻帶著別樣的味道,他只是品嚐著它入口時的濃香,然後慢吞吞的說道。
“實不相瞞,之所以來寧波,並不是為了在這裡開設辦事處或者分行,這次我的船上帶回了不少絲貨,雖說不是春絲,但是,阿德里安先生,你應該知道,今年法意兩國生絲減產已成定局,所以……”
眉頭微微一跳,他說什麼?他不是想要買自己的房子,而是在賣給自己生絲嗎?這是什麼意思?生絲?在寧波可以供應的生絲非常有限,儘管法國需要生絲,但在這裡卻永遠也採購不了足夠的生絲。
“是土絲,還是?”
儘管非常失望,但阿德里安絕不會排斥送上門的生意,於是便試探著問道,
“土絲!上等生絲!”
將一束生絲的樣品送到阿德里安的面前,然後習之墨便品著咖啡不再言語了,
幾乎是剛抵達碼頭,他用從劉逸軒“借”過來的人脈打聽了寧波本地的生絲行情,儘管寧波並不靠近生絲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