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兩,儘管其中鋼鐵廠、水泥廠以及生產炸藥的化工廠,也不僅僅只適用於鐵路,但也是整體投資的一部分。
漢督的話讓眾人的心思微微一沉,而伍崇曜更是與心底長嘆。是在他感覺希望將要破滅時,有些生硬的官話傳到他的耳中。
“3000萬兩!”
毫無畏懼地迎著漢督的目光,潘兆林的臉上只有那種年青人才有懶散不羈的表情,其中並不乏年青勇敢與決然。
“若是大人同意粵漢鐵路交由商辦,廣東一省可出3000萬兩銀子!”
廣東一省可出3000萬兩銀子!
驚訝地看著這個年歲與自己相仿的青年,他在說什麼,他知道嗎?
在朱宜鋒的記憶中的什麼時候可以拿出這麼多銀子?幾乎是一種本能,他想到了晚清商辦鐵路的亂相,於是便冷冷的說道
“我說的可是現銀,不是你們拿著木料,田產,甚至百姓捐稅之類來充數!”
“稟漢督,小人所指總是現銀,如若漢督同意此路交由商辦,我等可將鐵路公司所需股本3000萬兩銀子存入廣東官銀號,……!”
“兆林!”
潘兆林的話剛一說完,伍崇曜先是咳嗽一聲,然後連聲說道。
“這潘兆林太過年青,說話太過孟浪,還請漢督贖罪!”
把3000萬兩銀子交給官府,那黑眼珠子能見到白銀?
“別說是3000萬兩便是300萬兩,就憑我等的財力又怎能出的起?”
心知對方想法的朱宜鋒,並沒有揭穿伍崇曜的託詞,只是微微一笑。
“別說是3000萬兩便是5000萬兩,即便是不出這間屋子也能拿的出來!”
反倒是潘兆林有些無法接受,先是揭穿伍崇曜的“謙虛”,而後他站起身衝著漢督,抱拳深鞠躬道。
“稟漢督,如若漢督同意此路交由商辦,我潘家可出800萬兩!”
睜大眼睛,朱宜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區區一個潘家就可出800萬兩……他就不怕自己抄他的家嗎?
看著屋中這些窘迫的廣州士紳,想到潘兆林的話,朱宜鋒終於想通了,現在不是50年之後,民間的財力並沒有因為戰亂等原因而耗盡,至於廣州十三行雖說已經沒落,但是如潘家、伍家、葉家、盧家之類無不是在過去上百年的貿易中積累下了數千萬的家業。
他們當然能夠拿得出這筆錢!現在民間的那些士紳,自然也能拿得出這筆錢,在過去的數百年間他們積累了數以億萬的財富,現在,這些財富並沒有耗盡。
“你們當然能拿的出!但是……”
但是身體微微前傾,盯視著潘兆林,朱宜鋒冷笑道。
“你把3000萬兩存入官銀號,這就等於把銀子送到了我的手,你就不怕我把這銀子抄入官府!”
完了全完了!
漢督的話讓伍崇曜雙肩一踏,面若死灰的癱坐在椅上,在心裡盤算著這次伍家恐怕要破家了,非但是伍家,在座的諸位又有幾人能逃得了。
5000萬兩!
便是把家裡的銀窖都掏空了,又豈能找出這麼多銀子?這根本是把肉送到狼嘴裡,這姓潘的怎麼能如此愚笨?
“那要看漢督您想要的是什麼!”
再次鞠躬的同時,潘兆林看著漢督反問道。
“若漢督志在天下,自然不在乎這些銀子,若當年皇太極、努爾哈赤在乎那些銀子,對晉商加以劫掠,又焉有後來滿清200餘年天下!”
雙目微斂,朱宜鋒帶笑的眼逼視著這個年青人,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居然提起了“晉商”,確實,如果當年皇太極、努爾哈赤直接殺人搶貨,晉商又怎麼可能會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