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中一步步的制衡著皇權,漢代時的虛君實相,即便是強橫如漢武,亦只能剝奪宰相權柄,實施內外庭制度。唐代皇帝下詔,若未加蓋“中書門下之印”,當時是認為違法的,不能為下面各級所承認。宋時期,皇帝的權力其實並不是至尊無上的。詔書必須有皇帝、宰相和三位輔臣聯名之後,才會有效。且一般百姓可以集會議論朝政。從漢至宋,王朝的中樞從來都是“打壓相權、鞏固皇權”,而這種打壓恰恰就是“相互制衡”的“君臣相衡”。
“也正是從崖山起,在異族的奴役下漢人的思想開始變得保守,面對外侮,大多數漢人的精神漸趨於麻木了。儘管後來,高皇帝起兵反以蒙元,我漢人在宋亡之後八十多年復國成功,但繼起大明,卻無形中還是受到了蠻族政權體制的影響,觀明之弊政,如戶籍、賤戶、酷刑等皆襲於蒙元,其行趨於保守。高皇帝后,自惠宗起(建文),經過兩百年餘年開智,我漢方才稍現昨日之舊貌,如若再有百年,想我漢人必可重拾先秦之風、漢唐之骨,但未曾想甲申年,吳三桂引滿虜入關,令我中國再陷深淵……”
在提及吳三桂時,朱宜鋒更是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若非他吳三桂,中國又何至如此!
“滿清入關,相比於蒙元的野蠻,滿清猶為可恨,其非但以“剃髮易服”殺盡我漢人中有風骨之士,更以“文字獄”誅盡我漢人中高賢之士,刪書、焚書更數不勝數,其亦並透過科舉選以“奴性”之士人,為制我漢人更是盡行“以奸制善”“弱民”“愚民”的法家弱民之道,我們在他們的奴役下,變得日益保守、麻木,兩百餘年奴役,這個民族的之精神、靈魂已經被野蠻民族摧殘得體無完膚!”
漢人甚至已經不復存在了!
在某種意義,先秦之風、漢唐風骨在那?甚至就連宋末十萬士子滔海,數十萬遺民自殺的不甘不奴的風骨亦消失了。
“予生則中華兮死則大明,寸丹為重兮七尺為輕,予之浩氣兮化為雷霆,予之精神兮變為日星……”
唸叨著這首詩,這詩或許就是就是民族最後的風骨了,那目中的淚不由的落了下來,這淚不是為這個民族遭受的磨難,而是為這個民族失去了魂魄。在淚水流下的時候,朱宜鋒睜開眼睛,看著遠處說道。
“雲仙,想來你在來的時候,應該已有所耳聞,府中諸臣兩次勸進,勸本王繼位為君……繼位,繼何位?大明之位?”
朱宜鋒搖著頭,
“大廈已不支,成仁萬事畢……”
又一次引用張煌言的寺,朱宜鋒看著遠處說道。
“昔高皇帝逐蒙元,匡正中華、得建大明,得位之正,無人能及,然燕棣篡位,得位不正,禍及子孫,子孫無道,失以江山,陷億兆黎民為異族所屠。今時本王縱是繼位,所繼者亦是中華之正統,絕非大明!”
實際上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意味著某種決裂。同樣也是拋開史的包袱,如此一來,認了朱元璋的這門親之後,朱宜鋒再也不需要為明亡負責。那是燕王世系之責,與自己無關,與建文世系無關。
漢王的話,讓郭嵩燾立即明白了漢王的意思,於是立即抓著機會勸進。
“昔高皇帝逐蒙元與塞北,匡正中華,建以大明。今殿下逐滿清,匡正華夏,自當建以中華!”
面對郭嵩燾的勸進,朱宜鋒並沒有反對,而是反問道。
“匡正華夏,建以中華……如何建以中華!”
這才是問題的根本,也是朱宜鋒必須要面對的問題,從來到南京之後,他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甚至還特意邀請了一些朝鮮的儒家學者,畢竟相比於中國,朝鮮的儒學沒有受到滿清的閹割。但他們到來還要一段時間月初,朝鮮才遣使來賀。
“雲仙,不瞞你說,來南京之前,當時我們面對的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