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同縣,我們有哪裡來的錢銀米糧供養他們?又叫現在的兵將如何看待?”
鄧青笑道:“若是潛淵衛都到了大同縣,常定鄉留那麼多米糧錢銀作甚?”
“既然潛淵衛比我們大同縣兵將犀利,得到更高的軍餉也是正常,等朝廷平定叛亂,再恢復正常軍餉便是了。”
陳華微微吸了口冷氣,這鄧青可真夠狠的,不但想著吞併潛淵衛,便是清河村的錢銀米糧都想奪過來。
鄧青看了眾人一眼,發現劉巖和蘇可沒有表示什麼,跟著又說道:“聽說清河村趙沐秋的孃家人,在我們大同縣開酒肆。”
“如今無糧釀酒,酒肆關閉,生活怕是不易,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下官建議,可把他們接到縣衙這邊,好生安置看護!”
188、莊木匠和八牛弩
劉巖神色有些複雜,最後長嘆一聲,雙手虛拱,沉聲說道:“我等讀聖賢書,本該遵循聖人之言,行光明事,以心立道。”
“但非常時期,也只能行非常之事!鄧從事,便依你所言,把趙氏之人接到縣衙,好生照顧,切記以禮待之。”
他收回雙手,目光巡視眾官,又接著說道:“既然決定讓楚文收取常定鄉之糧稅,不知諸位同仁誰願意走上這一趟?”
此話一出,在場一等官員,卻是沉默下來。
山野之地多刁民,就算普通鄉民都可能聚眾抗稅,狠殺下去收取賦稅的差役,更別說擁有數千精銳的常定鄉之人。
這糧稅,上半年就沒有收取,一年下來,可不是五萬石米糧那麼簡單。
除了糧稅之外,還有各種賦稅,外加火耗漂沒等等,按照在冊登記的丁口田畝,常定鄉三萬丁口,共三十萬畝地,就算是半年交納的賦稅,都是十七萬石之多,相當於一人就要交納五石多米糧,更別說補交上半年的糧稅了!
哪怕按照往常一石米糧一兩銀子的折抵,也需要十七萬銀兩。
別看常定鄉地廣人稀,大多有上百畝的田地,整個鄉往常可以收穫大概六十萬石的米糧,要徵收的糧稅通常達到六成,大概是三十六萬石之多。
田地越多,交納的糧稅也就越多,那些貧瘠的田地,出產甚至都不夠糧稅,因此即使有大片荒地,也沒有誰願意去開墾。
一百畝的田地,起碼要交納一百二十石米糧,剩下來的也不過就是六七十石,要是沒有其他副業,這六七十石米糧,最多隻能養活一家十口人。
如今環境比往年更差,各鄉的下半年的糧食產量,也就是二十萬石左右。
糧官下到常定鄉,要求常定鄉交納十幾萬石的米糧賦稅,簡直是要常定鄉兩萬鄉民的身家性命,剩下的兩三萬石米糧,根本不夠常定鄉兩萬人吃上兩個月,來年開春都挨不到,更別說捱到春收!
可想而知,這個任務釋出下去,會讓常定鄉之人何等憤怒,二話不說殺了通傳糧官,聚眾抗稅是極有可能的。
鄧青見到眾人沒有說話,心中頓時打了個咯噔,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一眾大同縣的官員,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既然有可能發生抗稅之事,自是需要管轄大同縣幾千兵將的典武從事出面。
雖然真正掌握軍政大權的是劉巖,問題是鄧青是掛著典武從事這個稱謂,名義上是軍隊的直接負責人。
這個時候,楚河已經著手製造八牛弩了。
他不能把底牌都壓在甘天身上,若是甘天無法壓制鳳來縣的那個四品學士,八牛弩便是他的後手。
莊仲能是木匠村的老匠師,有一手好技藝,教出了十幾個手藝精湛的徒弟,如今,已經很少親自動手打造木器了。
年輕的時候,莊仲能隨老父親在外面闖蕩了幾年,不過,十年前回到木匠村的時候,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