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裡只有一條毛巾、一支牙刷。
雙人床上有一半的空間散放著為數眾多的攝影雜誌,睡前王惟翰還費了一點時間才整理出另一個床位。
這個小小的公寓裡,並沒有任何女性──甚至是任何除了屋主外的其它人曾經進駐過的痕跡。
真的沒有女朋友啊……王惟翰皺起眉頭。
等等!沒有女朋友的話,那,那自己手上這個“遊戲道具”又是用在誰身上的?
雙手無意識地動了動,扯出清脆的鐵鏈聲響。
好像應該要感到害怕才對,可是……一點都不會。王惟翰此時的心情非常微妙。
“老師,老師!你睡著了嗎?”
姚津雲喉間發出類似髒話的咕噥聲。“……睡著了。”
“我們來聊天。”
“……。”
“你為什麼不交女朋友?”
“……不喜歡。”
“你眼光太高了啦。”
王惟翰朝天哈哈兩聲,等著對方接話,卻挫敗的發現身邊一片靜默,姚津雲完全沒有搭腔的意圖。
“老師?老師你睡著了?”
“你再叫一聲老師,就給我起床寫考卷。”
“……喔。”
王惟翰委屈的閉上嘴巴,扭了幾下,發現雙手被銬過頭頂的姿勢真的會讓人動彈不得。
雜音停止後,姚津雲很快又睡著了,因為肋骨有傷,睡眠中的呼吸聲又淺又短。
聽著那有所顧忌的呼吸聲,王惟翰那句“手好酸”的埋怨,終究還是含在喉間,只有自己聽見。
黑色胃袋(十一)
明天醒來,肩膀一定會很痠痛。
被導師銬住的夜晚,王惟翰雙手高舉,很悲觀的沉入夢鄉。
*****
第二天早上,當王惟翰睜開眼睛時,兩邊肩膀很輕鬆,手臂也不酸不麻,還自在地往前伸展,放在一個非常舒適的位置。
天還沒完全亮,薄薄的日光照得室內一片蒼白。
王惟翰渾渾沌沌的腦子開始運轉。
“……。”手臂沒有掛在頭上?那……手銬呢?什麼時候拆掉的?
一張皺著眉頭的睡臉近在咫尺,看起來睡得很辛苦。
鼻尖貼著鼻尖的距離,王惟翰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接著,他發現自己的右手和右腳正分別“放”在姚津雲的肚子和腿上。
糟糕,睡著睡著又翻到左邊去了……王惟翰連忙把手腳收回來,小心翼翼地躺平身子,拉好棉被。
再往左邊看過去,解除了身上的壓力,姚津雲睡夢中的表情似乎舒緩了些。
不是用了手銬嗎?什麼時候解開的?王惟翰在被子底下雙腕互握,用手指在腕骨上按了幾下,毫無任何疼痛感。
王惟翰屏著呼吸,再次望向姚津雲。
……因為怕他被銬到早上手臂會酸嗎?
被注視的那個人眉頭還是微微皺著,本來就不算豐潤的嘴唇抿得死緊,像是睡夢中也在努力忍痛。
王惟翰想起姚津雲那件印滿了鞋印的招牌大衣。
他好像很怕冷……大概,也很不耐痛吧。
不知道為什麼胸口悶悶的,王惟翰深吸一口氣,想藉此驅除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當他正要吐氣時,微啞的嗓音忽然響起。
“用鼻子。”
“……!?”用……用鼻子?
姚津雲睜開眼睛,轉頭盯著王惟翰。“你還沒刷牙,不要用嘴巴吐氣,有口臭。”
“啊?”王惟翰呆愣的張嘴,剛才深深吸進胸腔的那口氣一下子全部散光光。
“就叫你用鼻子了……”姚津雲嘆口氣,摸來手錶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