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
跟著蘇拾一在一起久了,對方雖不在意,他也不自覺的便改了很多。衣衫換成了她喜歡的淡藍色,那張走出去會嚇到人的面具也被換成了正常人的模樣,甚至就連那雙銳利的眸子都變得不知柔和了多少。
那人瞧著,十分不滿意。
“你看看你自己,現在哪還有中原第一殺手的模樣?”
那人冷哼一聲,嗤笑道,“一個女人,就讓你將從小學的東西全忘了,是不是再過些時日,連手裡那把劍也撥不出來了。”
中原一點紅:“……”
面對這些指則,他只能沉默。他自己本身就不是一個很善長爭辯的人,向來只用手中的劍來說話,如今面對這個人,便連這把劍也用不上。不光是因為打不過,還是因為對方撿了身為孤兒的自己,又一手教導武功。
因此,他只能聽著。
他還知道,那個人生氣不光是因為這些,還是因為那三十萬兩白銀。
他們這裡的規定,殺手一出山便只能靠自己吃飯,接單的錢可以留一分給自己,而他向來是三分。之前的七十三萬兩中本應有十分之七是該交回來的,然而他卻自己做主只留了十萬,也只交回了七萬。
但問題是:
“價錢是她談妥的,之前我已經準備十萬兩接了。”
所以那些錢本身就是由於蘇拾一才多出來的,理應歸她,但顯然那人並不這麼覺得,聽他這麼說已經冷笑出聲。
“她是我們的人麼?”
中原一點紅搖了搖頭,蘇拾一來歷未知,但卻絕不是他們組織裡的人。
那人冷笑一聲道,“你同她相交那麼久,可有動過讓她進門的想法,可曾提過讓她入我們組織?”
中原一點紅:“……”
這些自然都沒有。
蘇拾一就像一陣風,自由自在的,隨心所欲,他又怎麼會把她拉進這麼一個泥沼裡呢。但那個人顯然有這個意思,所以在最初的時候不提醒,不阻止,然而在最後發現他非但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反而還不多撈錢所以不樂意了。
“行了,下去吧!”
中原一點紅萬萬沒想到這次能這麼輕易過關,有些奇怪,但卻並沒有多問。
那個人的脾氣有些古怪,他輕易並不想觸怒對方,萬一那人心下並沒有對蘇拾一下手的想法,經他一提反而想了呢?
任何跟蘇姑娘有關的事情,中原一點紅總是忍不住會多想上一想。
而見他離開,那殺手組織的首領才摘下了手上的面具。
那木製面具上的五官栩栩如生,就連眉毛亦是一根一根的,只是顏色並非純黑而是紅中露紫,紫裡發青,莫說是戴在臉上,便是拿在手裡也詭異得緊,然而這人卻只是隨意丟到一旁的桌上,反手從懷裡取出一塊手帕擦掉了唇角的血絲。
霍休到底是不凡。
那日他一路強闖,破了機關,自己卻亦不可能沒有一點損傷,然而……
不論他怎麼想,都沒有想到,那處小樓裡已經沒有了半顆珠寶,金銀更是早已被轉移得一乾二淨。霍休那個人實在太過小心謹慎,也太不好對付。知道蘇拾一和中原一點紅要找他,他竟然早早的就設了一個局。
一個只能進不能出的局。
甚至怕他們破解不了那些機關,還特意給了提示。
想想那一日,站在籠子裡,霍休笑得得意暢快,“原本是為蘇拾一和中原一點紅準備的,卻沒想到便宜了你。”
自覺萬無一失,霍休便全都說了。
甚至還特意嘲諷他,“真是膽小蠢笨。”
“但凡聰明一些,便能瞧得出那些提示會更方便你進到這裡來,卻偏偏還要暴力破解,導致自己受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