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必擔心他,就算是昏沉老鈍,忘記了自己是誰是什麼,清掃地窟重整泉城的決心也不會有任何動搖。」
「兩個小時?」季覺震驚。
葉限點頭,「甚至,更久。」
兩個小時,一百二十分鐘,以上。
在整個泉城瀕臨陷落的時刻,足以將整個城市徹底異化的孽變汙染中,每一分每一秒都足以延長到彷彿永恆。
太久了,也太過於漫長。
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一樣。
他搞不懂,為何聯邦的支援會用兩個小時以上的時間遲遲而來。
也無法想像,彼時那位孤獨支撐的老人究竟要面對多麼恐怖的難關和兇險。
天人之境的道路如此艱深高遠。
即便是準備再怎麼充足,也難以成就。
更何況是匆匆而上……
當他捨棄了諸多人性和靈魂去擁抱天元時,天元也會同他更加貼近。
如今的天人·陶成從人的角度來說,身受重創,根本稱不上完整,可這一份缺失,卻又在機緣巧合之下,同天元互補,令其同上善的距離無比接近。
同樣,也令他距離聖賢的境界無比遙遠……註定無從開創出屬於自己的道路,銘刻起源。
面對如此崇高的境界和壯舉,季覺根本生不出任何同情亦或者憐憫的心思來。
螻蟻難道會去憐憫大象麼?
更何況,面對旋渦的恐怖引力和邪愚的汙染,以一人之力,撐起整個泉城足足兩個小時。
僅僅是這一件事情,就足夠季覺為之驚歎和尊崇。
「泉城裡……」
他猶豫了一下,輕聲問:「他的家人?」
葉限搖頭:「他是中城人,漫遊各處,泉城裡,無親無故。」
「那為什麼會……」
為什麼會如此執著?
季覺下意識的想這麼問,可最後,卻無話可說。
只有在漫長的寂靜之後,葉限輕嘆:「正因如此,才更值得尊崇,不是麼?」
季覺無言以對。
可察覺到葉限收回視線,他又趕忙追上去兩步,終究還是趁著遮蔽撤銷之前問道:「泉城之前,為什麼會一夜之間,忽然就……」
葉限再次回過頭來了。
就好像早有預料,又或者說,這才是她撐起屏障之後,一直在等待的問題。
可遺憾的是,對此,她卻不想給出答案。
「這不是你該問的,不要窺探,也不要四處打聽。」她說,「或許終有一日,你會得到答案,或者做出選擇。
但對現在的你來說,一切都太早。」
她無聲一嘆,「這不是什麼警告或者是訓誡,只是我作為老師所能給你的建議,聽與不聽,也都在你。」
季覺斷然點頭,毫無猶豫。
即便心中好奇難耐,還想問問為什麼,但老師說別問就不問唄,又不是有什麼東西沒了日子沒法過。
於是,葉限的嘴角彷彿勾起一絲。
似是滿意。
「很好。」
伴隨著屏障的消散,她繼續向前:「陶公雖然難以處理瑣事,但下面攤派工作丶狐假虎威的傢伙倒是有的是。
走吧,帶你去見見『世面』。」
自莫名的冷笑裡,葉限筆直的走向營地的另一角,懸掛著太一之環徽記的建築中,堂而皇之的,推門而入。
只能說,從方方面面都能感受到太一之環的豪奢。
每個角落裡都透露出不差錢的土豪氣息。
即便是如此短暫的時間,在這一座臨時的前哨站營地裡,依舊不惜工本的營造了嶄新的建築來安置諸多大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