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殷牧悠沒想到顧翊秋這麼狠, 他無法睜開眼, 便只能這麼聽著。
明明被泡在容器裡,對外界的感官都弱了下來,殷牧悠還是能聽到從這個男人那邊傳來的愛語,一句句, 熱烈的喊著他的名字。
“謝遙……”
殷牧悠嘗試著動了動手指,可身體的感官都已經遲鈍,抬下手指猶如抬一根極重的鋼鐵那般,根本無法動彈。
顧翊秋對著一具屍體都能親吻,入耳的那些聲音彷彿都帶著熱度, 讓殷牧悠的耳根止不住的燙了起來, 不由在心裡暗暗罵了幾句。
變/態!
他有想過在本人面前表演是什麼滋味嗎?
恍惚間, 殷牧悠終於控制著身體動彈了一下。雖然只是輕顫, 還是讓顧翊秋似有所感的朝容器裡望了過去。
他目光漸漸變得銳利, 然後把目光鎖向了那邊:“原來……你在這兒。”
殷牧悠:“……”
顧翊秋痴迷的撫摸過玻璃, 惡狠狠的說道:“寶貝, 你知道一個哨兵被打上精神烙印是什麼滋味嗎?”
他不知道啊, 他是個連精神體都還沒覺醒的嚮導,苦逼!
哨兵和嚮導在一起所覆蓋的精神結合,和這個精神烙印完全不同, 這是謝家為了保護他所設下的。
顧翊秋已經貴為元帥,明明早就可以去除掉,卻每每的在他耳邊說什麼,打下了烙印, 他就是自己的了,要自己為他負責。
殷牧悠心臟跳動得更亂,隨著越來越多的記憶浮現,對顧翊秋的熟悉感也越來越深。
正當此時,顧翊秋的精神體驟然出現在實驗室。
這是一隻雪豹,殷牧悠很是熟悉,在顧翊秋極其年幼的時候被強制覺醒,如今正滿是急躁的用爪子刨著玻璃。
若是旁人看到,大約要眼鏡大跌。
畢竟這隻雪豹隨著顧翊秋戰場殺敵,猶如一隻浴血的王者,而現在卻像是家貓一樣急切的刨著玻璃,半點沒了睥睨眾人的姿態。
顧翊秋眯起眼,對它說道:“別心急,他很快就會醒來。”
雪豹在容器周圍嗅了許久,朝著顧翊秋嗷了一聲。
顧翊秋很快就聽懂了它的意思:“放心,這次可不會輕易放過他,一定會逼出他的精神體,然後……”
顧翊秋故意沒說最後的話,而是曖昧的笑了兩聲。
殷牧悠聽懂了,心也抖了抖。
他離開三年,顧翊秋就瘋了三年,如今好不容易感覺到他有了生命體徵,自然不會放過他。
殷牧悠胡思亂想著,而此刻顧翊秋順著梯子走了上去,貪婪的注視著殷牧悠的臉。
透明的玻璃容器裡面全是些藍色的溶液,他被那些溶液柔和的包裹其中,裡面照出幽藍的光,映在殷牧悠的臉上。
這個容器,彷彿像是籠子那樣,而裡面關著的,是一隻最名貴的金絲雀。
顧翊秋注視得太久,這三年他一直都是這樣注視著他。
他的眼底滿是貪婪,像是個永遠不知饜足的癮/君子。然後他竟發瘋似的,在玻璃容器上落下一個吻。
“早點醒過來,別讓我等得太心急了。”
這個吻正好對準了他唇的位置,顧翊秋吻得深情,隔著玻璃無法自拔。殷牧悠心臟咚咚的跳著,平日禁慾的顧翊秋很少有這麼失控的模樣。
一吻過後,顧翊秋才走下了階梯,他深情的抱起了謝遙的身體,很快便離開了實驗室。
雪豹極捨不得離開他,在玻璃容器面前嗚嗚的打轉,恨不得就生根在這裡。
顧翊秋眸色微冷,幾乎用了命令的口吻:“走了。”
雪豹這才站起身,依依不捨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