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心一下子就靜下來,卻不凍傷人。
祝月瑾微微一怔,忽然明白他所認識的慕今歌已經變了。
祝月瑾一斂袖袍,深深朝他一拜:“自當從命。”
這一拜,祝月瑾心甘情願。
月清死了快五年了,他為殷牧悠效忠也快五年,然而這事祝月瑾第一次朝他伏拜。
“起吧,我受不起。”
祝月瑾慘笑:“應該的,你當年救了我的人,卻沒救我的心,我雖生猶死。而如今過去五年,我雖然還未徹底清醒過來,到底是活過來一點點了。”
殷牧悠滿懷著心事走出了風自樓。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去,烏雲把天空唯一的陽光都給遮住。他在裡面太久,竟不知是什麼時候下雨了。
雨停了,也不見陽光,只留下那些雨水淹沒了水窪,讓後巷的路變得溼滑。空氣裡也藏著溼氣,青苔佈滿在角落,銅鏽爬滿了門環。
殷牧悠的心情一直不大好,一如這未見晴朗的天空。
昨日和今日,都給他觸動太多。
恍惚間,他和一個男人擦身而過。殷牧悠聞到了男人身上的酒味,劣質的味道,光是呼吸一口都覺得難受。
男人醉醺醺的看著自己右手的籠子:“小東西,任你怎麼逃,不還是落到我手裡了?”
殷牧悠下意識的抬起頭,卻看見男人手裡提著個籠子。
那裡面好像是……
這一愣神,殷牧悠竟然直接和他撞了過去。
男人捂著右肩,兇惡的看了過來:“哎喲,你走路不長眼的啊?”
“……抱歉。”殷牧悠急忙說,“你能不能把籠子裡的東西給我看看。”
“哈?”男人氣不打一處來,“老子看你是故意找茬的吧!”
殷牧悠執拗的說:“不是找茬,那是我的貓。”
男人滿臉的橫肉,兇狠的朝殷牧悠說:“貓?這可是幼豹!別以為你唬我我就會信!”
“那就是我的貓。”
男人還威嚇道:“你還敢說這是你的貓?真是笑死我了。我可告訴你,這可是荀夫人想吃的!你惹不起!”
殷牧悠眼底浮現震驚,不是荀夫人嚇到了他,而是那籠子裡的東西竟然是隻豹子?
殷牧悠現在對幼豹很敏/感……
但現在也不是蘇衍妖化的時期啊!
“我知道荀夫人。”
那位荀夫人早年喪夫,如今喪子,本是個可憐人,卻迷上了什麼吃野獸的幼崽能延緩美貌的說法。
男人趾高氣揚:“知道還攔我的去路?你別是找死!”
男人是荀夫人的侄子,名叫鮑宏。他父母給了他些銀錢,讓他買些野味去孝敬荀夫人。誰想和兄弟們中午吃飯喝酒的時候,鮑宏道出自己手裡有點銀子,中途就被兄弟們給抓著去賭場賭了幾把。
今天手氣極背,不一會兒就把銀錢全給輸得精光。
鮑宏罵罵咧咧,心情原本就不好了。
如今世道不好,野味本就不便宜,尤其還是那種幼崽的肉,就更加難得了。
他正愁沒法子交代,垂頭喪氣的朝家裡走的時候,就見到了這隻落單的幼豹。
因為荀夫人喜歡吃這些,鮑宏見得多了,自然眼尖的分辨出了這小東西不是貓而是幼豹,便想著拿它過去充數。
結果這隻小東西跑得賊快,到這個後巷的時候,鮑宏才把它抓住。
鮑宏立馬找了個籠子把它關了起來,為了防止幼豹再逃走,他就拿木棍戳穿了它的爪子。
一下一下,越戳越深。
痛?
他才不管呢,只要他快活就好。
誰讓這小幼豹到處亂跑,害得他也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