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為最,江南所產的茶葉又佔天下十分之四五。太祖皇帝時江南茶務府每年交茶葉三十餘萬擔。而去歲江南茶務府僅交茶葉十三萬擔,不足昔日一半。長此以往,必使國庫空虛,且以何與北朝交換馬匹?又以何賞賜邊陲諸夷?這其中必是大有文章,微臣望陛下徹查此事。”
只聽皇上的聲音:“戶部如何看待此事?”
只聽一個聲音回奏:“臣戶部尚書韓煥章啟奏陛下,高御史所言甚是。去年江南茶務府所交賦稅卻較往年略少,此皆因江南旱澇連年,加之刁民兇頑,私下販賣茶葉,江南茶務府禁查不力。臣已發部文切責江南茶務府主事之人。”
就聽高忠彥說道:“陛下,韓尚書所言不實,去歲江南雖有旱澇,可未成災。且江南茶務府非去歲一年所納賦稅不足,近七、八年來,江南茶務府所納賦稅逐年減少。此皆因江南富戶倚勢侵吞百姓茶園,不交賦稅,賣給奸商。而江南茶務府諸官暗中與富戶、奸商勾結,私下販賣茶葉至北朝,鯨吞國之賦稅,中飽私囊。去歲兵部以茶葉與北朝換戰馬,只換得一、二百匹。蓋因奸商已私下以茶葉與北朝換得戰馬,故此北朝不肯再換。”
皇上忙問:“兵部有何話說?”
就聽有人回奏:“臣兵部尚書林元振啟奏陛下,去歲兵部以茶葉與北朝換戰馬,卻只換得一、二百匹,後兵部只得於民間購得戰馬兩千餘匹,箇中緣由臣實不知,還望陛下明鑑。”
皇上半晌沒有說話,就聽戶部尚書韓煥章說道:“此必是北朝包藏禍心,因此不肯換戰馬與我天朝。”
只聽高忠彥朗聲說道:“陛下,北朝去歲雖未與兵部換戰馬,微臣卻探聽得去歲一個名叫傅倚樓的商人,用茶葉與北朝換了兩千餘匹戰馬,而兵部只得從這個叫傅倚樓的人手裡買得戰馬。”
過了一會,才聽到皇上的聲音:“林愛卿,高御史所言是否屬實?”
只聽林元振說:“微臣啟奏陛下,兵部去年確實從一個見傅倚樓的商人手裡購得兩千匹戰馬。”
皇上又問:“這個傅倚樓是什麼人,他怎麼能有如此多的戰馬?”
高忠彥說道:“微臣啟奏陛下,這個傅倚樓原來來往於我朝與北朝之間販賣貨物,後這個傅倚樓勾結江南的富戶、茶務府官員專做茶葉買賣。江南的富戶每年將產下來的茶葉私下賣給傅倚樓,而非賣給茶務府。傅倚樓再將茶葉轉賣給北朝換得馬匹諸物,然後將馬匹諸物賣給我朝,獲利甚巨。而傅倚樓將每年所獲之利分給茶務府諸官,茶務府諸官員偽作不知,狼狽為奸,鯨吞蠶食國家賦稅。”
只聽皇上大怒:“皇太后於御花園種茶不過半畝,每年可產茶二十餘斤。而江南茶園萬畝,以此算來每年可產茶至少四十萬擔。去年僅交茶十三萬擔,前年交茶十五萬擔,僅此兩年貪墨多少?江南茶務府諸官太過囂張。朕一直憂心江南茶政,不思至此地步。高御史,朕令你徹查此事。”
只聽高忠彥說道:“微臣謹遵聖旨。”聽到這裡,太后看著我微微一笑,我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我扶著太后回到了長樂宮,太后看著我:“水音,你可知道那間屋子的來歷?”
我搖了搖頭,“回太后娘娘話,臣女不知。”
太后神色間流露出一絲恭敬:“聖祖皇帝的文獻皇后世稱賢良,每早必與聖祖皇帝同輦入朝,聖祖皇帝上朝,文獻皇后就在那個屋子裡聽政。待聖祖皇帝下朝後,帝后同輦回宮,文獻皇后時有匡諫,聖祖皇帝受益良多。”(此段史實可見隋文帝獨孤皇后傳。)
我忙說:“太后娘娘賢明堪與文獻皇后並傳。”
太后只是微微一笑,就命我回去休息。回到房中,我忙派人叫來了我的心腹——上書房當值太監崔連貴。這個崔連貴因為和呂公公關係不大融洽,平日裡不大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