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榮從沒將男女之禮放在心上,跨步上前就將孟庭華連人一把輕易抱起,他蹙眉,身子著實有些過於輕弱了。
孟庭華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了,手尷尬地抵著他微熱的胸膛,耳根子有些燙了。
若是太過矯情地在說些不要不要的話反倒顯得自己過於小氣了,但這畢竟於禮也不合啊,哪能對個小姐做輕薄之舉。
她無奈開口:“楚景榮。。”
世子依舊淡著臉色,道:“我將你送到南苑門,那處有我的馬車,你自個坐回去吧,至於那輪椅我一會兒著人給你遣送回去。”
孟庭華只好點頭。
見他還未有動作要走,抬眼近近地看著他漆黑不成樣子的眼眸,緩了一會兒才幽幽開口:“世子你這是?”
楚景榮微微挑眉:“明明前幾次還膽大喚我姓名,怎麼現在如此正式了?”
孟庭華張張嘴,說:“畢竟是在宮裡。”
“原來你也意識到這是在宮裡。”
孟庭華頭頂著大大的問號,不知其話意。
“宮裡那麼多暗人盯著。”楚景榮踱著步子開始向正門那處走動,過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在玉臺上與惠音王交談了這麼久,不管是不是打趣之事估計王國峰也早已有所警覺。”
孟庭華恍然大悟,原來她與王國峰的話他一字不漏地全聽了去。
孟庭華說:“就算我撒謊,但他馬上就是我公公了,難不成他還想害我不成?”
沒注意到楚景榮嘴唇一抿。
“他在監視楚惠音。”
孟庭華聞言一愣,聲音如同微風般輕細:“陛下已是他的傀儡,怎麼可能。。。會有。。。”
她沒繼續說下去,心中大石擠得她越來越難受。
“王國峰什麼人也不信,就算楚惠音是他精心多年來操縱的傀儡,王國峰照樣也得搬個暗衛潛伏在皇帝身邊,即使王國峰不知道皇帝在裝瘋賣傻。”
孟庭華不禁為楚景榮這番話而感到震驚,杵了許久才道:“楚景榮,你知道陛下在做戲給他看?”
楚景榮道:“不只是他王國峰,還有全朝的官僚司命。即使是皇后妃子,也瞞著本性從未透露過真心。”
孟庭華突然感嘆了一句:“當皇帝的命果真是苦。”
世子苦笑了一下:“按著輩分,你該叫那惠音王一聲舅父。”
孟庭華不禁笑出了聲,朗朗的在空氣裡傳得遍遍,楚景榮的心情突然好了些,因為孟庭華的笑聲。
孟庭華接著道:“母親雖是惠音王的長姐,但年齡相差得也著實很大,在旁人看來就好像他是我兄長似的樣子,叫舅父,我可叫不出來啊。”
“你這不是叫不出來。”楚景榮說。
“那是什麼。”
“你是怕麻煩。”
確實有些麻煩,但也不好就這麼拆她臺吧。
孟庭華嘴角抽抽,訕訕一笑:“這你都猜得出來,不愧是榮世子啊。”暗暗捏了他手臂一把,力道輕重得體。
楚景榮仿若不知,只是嘴角間又緩了上去,看似心情不錯。
“有什麼事與許巍說就是,他是我府管家,做事相當周全。”楚景榮揭了車簾將她緩緩放在暖毯上,動作很是輕柔,孟庭華有那麼個錯覺,好像自個本就是他的夫人一樣。
她點頭。
楚景榮看著她垂首的沉默,半斂著眼簾,抬手摸摸庭華的腦袋,說:“許巍是信得過的,安心就是。”
孟庭華一愣,身子直街往後仰躲避他此刻的親密之舉,臉上仍是鎮定自若,甚是嚴肅地說:“嗯,我知道了。”
他慢慢收回手,並沒對方才發生的事情感到尷尬,很是自然地說:“我母親要見你,尋個日子,我會遣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