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臉見人。
剛好颱風天也來了,街道一片空落落的,店鋪都關了門,行人也少的幾乎沒有,只能看見窗外的葉子,被呼嘯的風吹落,在空中瑟瑟,這個時候就有點冷了。
靳既顏住的地方有點類似以前歐洲人居住的,竟然還有暖爐,由於女傭這幾天也回家了的緣故,所以靳既顏得自個兒動手燃暖爐,也好在之前他已經準備好了充足的物資,不用擔心這幾天的口糧。
靳既顏摸了摸臉上的傷,韓放下手是簡單利落到乾脆粗暴,他也沒想著防備就給人揍了個正著,當然他下意識的也沒想著要還手,只是反射性的躲了躲,然後被韓放一腳從床上踹了下去,然後他們兩個人都很明顯的聽到一記聲響。
那一瞬間靳既顏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更難看了。
韓放皮笑肉不笑道:“腰不行了?”
靳既顏憋著沒說話。
他的風度已經盡失。
韓放發洩的有些快意,不得不承認,從他第一眼見到靳既顏的時候,就不喜歡對方,不止是那如此虛假的笑,而是他下意識就知道,這廝不是個好對付的茬,事實上也是如此,他想得到的對方几乎能在第一時間想到並回應,是捏準了他。
韓放討厭這種被掌握在手裡的感覺,誰也別想把他握在手裡,他也隱隱覺得自己的狀態貌似有些不對勁了,靳既顏沒怎麼的他,只是以一種他看不懂的眼神看著他,艱難的捂著腰爬起來了,咬著牙出去。
估摸著是要上醫院的模樣。
結果隔天韓放從樓上下來就看見靳既顏又是好端端的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模樣,除了臉上被他招呼的青紫以外,看起來還真完好如初,
他冷冷地看著對方,後者優雅示意道,“從現在開始,整棟別墅都只有我們兩個人了,這段時間是颱風期,你最好不要出去。”
韓放的手搭在扶梯口上,從上到下的俯視靳既顏,他能把對方臉上的傷痕盡收眼底,以及那無害勾起的那抹笑,就這麼緊盯著韓放道:“所以你把收拾起來的東西還是放回去吧,這個時候,可沒有人願意去收留來自異國他鄉的客人了。”
韓放就這麼不動聲色的盯著他,眼底沒有什麼多餘的情感,此刻緩緩扯出抹笑,靳既顏瞳孔不著痕跡的一縮,覺得眼前彷彿有朵花在緩緩展開,連帶著他的手指都有些不安分的蠢蠢欲動起來,想要拂過那柔軟的面頰。
他的手在扶手上留下一道深深地印跡。
靳既顏的聲音低啞磁性,“怎麼了?”
溫柔的似乎有些不像話。
猶如陡然凝結下來的寒冰般,韓放慢慢道:“每天都要跟討厭的人共處一室,這叫我有些為難。”
靳既顏垂下眼,一隻手鬆開報紙,伸手去拿旁邊桌上擺著的白瓷茶杯,半真半假狀似戲謔道:“考不考慮試著去喜歡喜歡,這樣說不準就能適應了。”
“你做夢。”韓放漫不經心道,姿態也閒散下來靠在扶手梯上,略側著頭看著靳既顏。
靳既顏看似平靜仍舊笑得不動聲色的回視過去,只是在那眼神下,心莫名被攪亂了幾分,連帶著那拿在手上的杯子也有些輕微的顫動,只是被那報紙給遮擋了幾分才沒被韓放給察覺,只是靳既顏的餘光似乎能看見那盪漾起來的波痕,就像是他那顆紊亂的內心似地,明明這個時候他最好的做法,就是略不經意的垂下眼簾,避開那讓他心顫的眼神,把杯子放回原處,像是什麼也不成發生過似的,連那快了一拍的心跳也僅僅只是一種錯覺而已。
韓放盯了會兒,繼而緩緩開口,“……就連跟他站在同一個地方呼吸同一片的空氣,都感覺像是到了月球一樣,那種缺氧的狀態。”
靳既顏:“……”
他第一次發現,韓放原來那麼會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