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掛了電話,瞪眼看著他桌上沒做完的作業:「你不收進書包嗎?」
時靖睏倦地打了個呵欠:「你看我這樣,今天像是會寫作業的樣子嗎?」
景萌:「……」
他生病歸生病,邏輯倒還挺清楚的。
他把書包從桌肚裡拽了出來,拉好拉鏈,往背上一背,撐著桌子站了起來。
景萌:「你走得動嗎?」
時靖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我是生病,不是殘廢。」
說完就晃晃悠悠地出了教室。
裴初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你看他那樣……不就是個鄰居,你管他那麼多幹嘛?」
景萌沒有說話。
時靖一定是吹風著涼了。
她看著裴初忿忿的表情,想起昨晚時靖的話:「沒有可比性的時候,就拿裴初跟我比。裴初討厭我,嘁,我還討厭她呢。」
景萌在心裡嘆息一聲。
她跟在時靖後面,看他背著書包扶著欄杆一步一晃地往下走,忍不住提心弔膽:「你真沒事吧?」
時靖:「沒……草!」
他差點一腳踩空,幸虧及時抓住了欄杆。他扭過頭瞪了景萌一眼,殊不知由於精力不濟,愣是瞪出了一種「明明很困卻還要強撐」的效果,睡眼朦朧,全無殺傷力。
景萌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好了,好了,我不說話,你自己走。」她說道。
裴初詫異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小聲道:「你怎麼這麼關心他?」
景萌:「好歹鄰居嘛,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換了我我早就要跟他吵架了。」裴初哼了一聲,「別人好心對他,他還這個臉色!」
「算啦,他就這樣的人。」景萌笑了笑,「看著厲害,其實沒什麼用的,只會耍耍嘴皮子威風。」
裴初皺了皺眉。
她們跟著時靖下了樓,遠遠就看到一個人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張伯!」景萌喊道。
張伯朝她點了點頭:「晚上好!」連忙扶住時靖上下打量,「你發燒了?」
時靖拂開他的手,若無其事道:「感個冒而已,都是景萌在那裡大驚小怪的。」
張伯想要去摸他的額頭,被時靖避開了:「摸什麼呀,我說了就是感冒!」
張伯放棄:「好好好,感冒,感冒。車子不好在學校停太久,我們快點走吧。」
景萌叫了一聲:「張伯。」
「哎?」張伯回過頭來。
「看著他吃藥。」
張伯還沒說話,時靖就扭頭道:「要你管?」
景萌冷笑一聲,對裴初道:「裴初,我跟你講,我家昨晚上遭小偷了……」
時靖迅速挽救:「……不用你提醒我也會吃藥!」
景萌嗤了一聲。
看著時靖和張伯逐漸遠去,裴初有些茫然道:「遭小偷了,然後呢?」
「然後他觸發了報警器,被抓起來了。」景萌聳聳肩。
裴初:「啊?」
「啊什麼?」景萌笑道,「不然我還和他打一架嗎?」
「那你們小區的治安……有待加強啊。」裴初道。
景萌:「嗯。」
兩個女生並肩往學校外走,裴初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和時靖沒什麼吧?」
景萌轉過頭:「怎麼了?」
「沒有,就……覺得怪怪的。」裴初摸了摸鼻子,「你就是太善良了,何必老用熱臉去貼他的……」
「啊,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低聲道,「不過就是有一點點,可憐他。」
裴初不以為然:「他有什麼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