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一起,小白一邊尖叫一邊疼得不停地原地打轉,它的眼裡流露出驚恐,看到我拼命地想向我跑來,卻一次次被脖子上的皮帶扯回去。我連忙走過去解開了它頭上的繩子,站在旁邊的那兩個民兵同志不解地問我,小杜同志你這是幹啥?咱們在柴房看見了這狼崽子,老王叔說是你養的。我生氣地哼了一聲,是呀,就是我養的。你們怎麼能這樣呢?他們奇怪地問,這玩意是狼,你不弄死它怎麼還能養著它呢?我沒有好氣地說:不用你們管我就是養著,怎麼了? 這時老張走了進來一眼就瞧見了地上的小白,哎呀,我說小杜,我跟你說了半天,原來你早就把狼崽子給招家裡來了,你怎麼搞的呀?我無言以對只好抱著小白不說話。老王叔走進來說:小孩子愛玩就讓他玩唄,管他做啥呀。老張像是沒見過老王叔似的,哎呀,老王你這是怎麼了?見狼不打的老王頭我還是頭一朝看見呢。老王叔也不理他,只說了句吃飯了就走回前院去了。那兩個民兵同志連忙跑了出去,留下來的老張蹲下身子仔細地看著小白。他顛了顛小白的爪子,又扒了扒小白的嘴。咦,這狼崽怪漂亮的,這腦門還是白的。老王,你不是當它是白狼吧?老王叔氣得從前院折了回來,媽了個巴子,你少扯淡。老張呵呵地笑著,你呀,一說就火。小杜,你知道咱山上白狼的事不?我看了老王叔一眼搖了搖頭。老張站了起來說:還是不知道好。小杜,這狼不是好東西,還是早點扔了吧。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我們把馬棚和院牆全都給加固了,柵欄上也全都綁好了尖尖的樹枝。眼看再有兩天就過大年了。大家都覺得這狼群是不會來馬場了,而且那兩個民兵同志想回家過年急得跟什麼似的。老王叔瞧在眼裡便跟老張說:小張你們回去吧。這狼看來是不會來了,別讓孩子們不能在家過年呀。老張也點了點頭說:是得回去了,這幾天也沒有縣裡的訊息,我也要回去看看了。老張從民兵手裡拿過一隻步槍交在了我手裡,小杜,這馬場就全靠你了。說完他又交給我一包子彈,一直走到門口老張都在不停地囑咐我:小杜,這可算是組織上交給你的任務,一定好好完成呀。我把步槍往胸前一放給老張來了個立正,老張你就放心吧,狼要是來了,我保證一槍一個。老張拍了拍肩膀,小杜眼下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要陪老王老兩口過個好年,他兒子是抗日英雄犧牲在戰場上。咱們子弟兵就是老王叔家唯一的親人啦,小杜呀這次得讓你當回兒子。我笑了笑說:老張,沒問題。老王叔他老兩口對我這麼好,我當然得好好報答了,甘心當個人民的好兒子了。老張還想和我說些什麼,身後傳來老王叔厚實的聲音。小張呀,咋不想走呀。拉著小杜說啥呢?是不是還想吃你老嫂子做的小雞燉蘑菇呀。老張小聲笑了一句,這老小子。他大手一揚帶著那兩個民兵同志走進了清晨的霧氣之中,很快就再也看不到他們三個人的身影了。
麒麟傳 十九
大年三十那天大媽做了滿滿一桌子吃的,沒想到這窮山溝裡竟然也能找到這麼多好吃的。桌子中間是滿滿一鍋燉肉,黃黃的肉湯飄著誘人的香味,鍋裡四四方方的是野兔子肉和土豆,圓圓的是雞蛋和栗子。我和老王叔大口地嚼著,吃完的骨頭就順手扔給地上趴著的虎子,虎子總是不等那骨頭落地就揚起頭一口咬住,逗得我們直笑。桌子上還有大媽蒸好的地瓜幹、卷著鹹魚乾的白菜卷還有整整一大盤鹽炒榛子仁,老王叔一邊吃著一邊埋怨著老張他們那天把酒都喝光了。大媽一邊往桌子拿著菜糰子一邊說:少喝點酒好,大過年的你又想把小杜給喝迷糊呀。那菜糰子皮是用玉米麵混白米麵的,餡是素的都是山裡的野菜。每個糰子都像金元寶那麼大,黃燦燦的又好看又好吃。大媽看我吃得起勁還不好意思地說著,山裡沒有白麵,大媽沒法給你包餃子,對不住你呀。我對大媽說,大媽這就挺好吃啦。大媽高興地又往我碗裡放著了一個,好吃就多吃點,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