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剛從鬼門關繞一圈回來。
這是怎麼回事?每回出任務時所吃下的毒……怎麼她感覺不到那種服毒後的窒礙不適,反倒有種身體受創的沉重感?
尹少竹怔住地睇著她。“你把我給忘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誰!這裡是哪裡?”她冷斂環顧四周,陌生得教她心生戒備。“說,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寶兒,你別激動,你……”
“我不是寶兒!”
“那麼……是採月嘍?”
她眯起眼瞪他。“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尹少竹不禁苦笑。“這說來有些話長,你先別激動,把藥喝下,我慢慢說給你聽。”
聽他哄人的口吻,她不自在極了,見他端來藥碗,她也不喝,只是冷冷地瞅著他,就等他解釋。
尹少竹沒轍,輕嘆,“果真是不太相同。”
想了下,他從三年前說起,從他們相遇到最後如何分離,就連期間她怎麼惹是生非都說得鉅細靡遺,教她聽到眉頭深鎖。
儘管她還是不信,但她願意喝下藥,暫時在這裡待下。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她只是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暫時是動不了的。
然,從她清醒這天開始,每天都有不同的人進房探視她。
“真把我給忘了?我還沒跟你算當年燒了廚房的帳呢。”丹禾啐了聲,“你把我忘了,我要向誰討?”
她沒回應,難以相信自己有那麼莽撞傻氣的一面。
“連我也忘了?我說你會不會太沒良心了點?也不想想當初二爺願意救你,還是託我開了金口,好,你忘了我也就算了,可是二爺呢?二爺隨你一起掉下山崖,斷了手腳,背傷更是惡化,只剩一口氣。反倒是將你護得好好的。”
破軍認為,她昏迷多日不醒,起因是心病,而非身上的傷,現在更惱的是,她恢復記憶卻把二爺給忘了。
她被罵得一頭霧水,依舊不吭聲。
天天有人在她耳邊叨唸著她有多對不起二爺,可當事人尹少竹,卻從沒吭過一聲,天天對她獻殷勤,又是準備膳食又是端盆上藥,簡直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可是儘管如此,她不記得就是不記得。
待傷一好,她還是得走。
沒有原因,只是覺得自己不該再待下,儘管尹少竹再三向她保證,她已經詐死成功,瞞過了公主,從此以後,她可以以新的名字和身份活下去。
看著鏡中的自己,一道刀疤從額頭橫過髮鬢,她也不怎麼在意,整裝完後,走進尹少竹的書房。
“你真的要走?”他錯愕道。
他以為,只要他待她好,她便會想起他,就算想不起,他們也可以重新培養感情,然而沒想到一個月過去,她還是堅持要走。
“嗯,多謝照顧。”
他直睇著她半晌,問:“不能為我留下?”
她冷冷地看著他,沒有任何情感,只有困惑。“不。”
尹少竹無奈嘆口氣,“那麼,可要我替你張羅什麼?先找個住所,身上多帶點銀兩,我再派幾個丫鬟去伺候你,好不?”
她皺起秀眉,不耐道:“不用。”
“那麼……最後,可以陪我喝一杯茶嗎?”
“好吧。”
不一會工夫,破軍在書房裡備妥茶具,她沒心情看尹少竹如何泡茶,目光掃過四下,就見一隻青紫交織圖樣的錦囊擺在案上。
那錦囊教她心頭一震,腦海中閃過,有人將錦囊毫不遲疑地交給她,裡頭裝著沉甸甸的銀兩,讓她可以佈施……
“你怎麼了?”尹少竹瞥見她捧著額。
“沒。”閉著眼,她低喃著,“那錦囊挺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