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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一路看,眾人便漸漸地沿著洛水轉到了天街,而那二十間燈樓立刻映入了眼簾。即使昔日宮中佈置燈樓地時候比這更壯觀。但高大的燈樓擺在定鼎門大街的兩側,那種觀感卻是在洛陽宮無論如何也無法體會到的。極目望去,但只見煌煌赫赫地***一路延伸到了極遠處,彷彿連天邊都被映得亮了。
李賢的宅第就在這定鼎門大街的一邊,只不過今天晚上他卻沒打算把其他人帶到自己家裡去,反正老爹老媽和兄長都常來,難得的上元夜就沒必要特地走這一遭了。沿著天街熱鬧地人群走了一會,他忽然指著旁邊的一家宅第。提議大家一塊進去。
看到那宅第上頭的上官兩個字,李治和武后不由得都笑了,而李令月則是在旁邊悄悄拉了拉李賢的袖子:“六哥,這要是婉兒看到我們這麼一大堆人過來,肯定是目瞪口呆。”
李賢但笑不語,親自上前敲門。這門子看到李賢就是一愣,等到一大幫人呼啦啦這麼擁進去,他頓時傻了,驚醒過來之後撒丫子想跑,卻讓李賢一把拎住了。當李治帶頭李賢押後這麼一群人出現在上官儀面前的時候。已經不復往日謫仙風儀的老上官差點沒一頭栽倒。
這一天上官儀家裡熱鬧得緊,不但彙集了好些朝中赫赫有名的之士,而且正在饒有興致地開詩詠大會。所以,此時此刻,瞠目結舌的遠遠不止上官儀一個人。當評判地狄仁傑。作為上賓的郝處俊,還有一應前來參加這詩會的駱賓王王勃等等十幾個人。全都陷入了一瞬間的呆滯狀態。
就連始作俑者李賢,也沒有想到上官家那麼熱鬧。見扎著雙鬟的上官婉兒也煞有介事地坐在一起,顯然是要作詩的模樣,他不禁感到異常有趣。
而走了大半夜看了無數熱鬧場景,眾人都沒了多少氣力,一看到這邊的詩會便全都來了興致,李治一聲令下,一群小輩們紛紛找位子自說自話地坐了下來,說是要觀摩詩會。
面對這些突如其來趕都趕不走的客人,上官儀雖然覺得榮幸,但少不得狠狠瞪了李賢一眼。眼珠子一轉,他便作誠惶誠恐狀先奉承了一番,旋即對坐在李治旁邊的李賢冷笑了一聲,那臉上端的是皮笑肉不笑。
“這大好地日子,殿下好久不作詩了,也該好好做一首讓大家聽聽才是!”
上官儀是不懷好意,可今天李賢是有備而來,哪裡會發怵這個?他笑嘻嘻地端起了酒盞,一口飲盡便曼聲詠道:“九陌連燈影,千門度月華。傾城出寶騎,匝路轉香車。爛熳惟愁曉,周遊不問家。更逢清管發,處處落梅花。”
“高列千峰寶炬森,……”
“金鞍馳騁屬兒曹,夜半喧闐意氣豪……”
還不等人們品味完,他竟是彷彿有意和上官儀對著幹,一口氣吟了六七首,這才堪堪止歇了下來。小樣,老子當初為了哄女孩子,可是特意背過不少元宵節的詩,以前沒用上,這次正好統統派用場!
第七百一十六章 內外群魔亂舞
熱鬧有時盡,今年恰最多。
沒有幾個人料到,就在大唐民眾歡度元宵的時候,西北會忽然爆發。畢竟,裴行儉和薛仁貴這兩個人分頭鎮守一方,任是誰在西北都要收斂一二。然而,吐蕃彷彿偃旗息鼓沒了動靜,吐谷渾卻忽然亂了。弘化大長公主的兩個兒子,剛剛受到大唐分別冊封的兄弟兩個,居然忽然起了內訌。
有道是內憂比外患更加嚴重,短短三天之內,吐谷渾就忽然亂成了一鍋粥,諾曷缽和弘化大長公主夫婦這名正言順的可汗和可賀敦幾乎沒人理會,大多數人都被爭位的兩兄弟拉下了水。吐谷渾的地盤原本就已經大為縮水,現在更是四面烽煙。若不是正在涼州的裴行儉見勢不妙立刻派出了唐軍,只怕吐蕃不攻,吐谷渾也就完了。
而吐蕃當然是攻了,然而,試探性的五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