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倒大黴的!
李賢原本以為皇帝老子只是試探一下,誰知道在無數砰砰叩頭的聲音中,李大帝卻巋然不動,一副固執己見的模樣,而不管怎麼看也應該最最反對這一局面的武后卻沒有說半句話。他實在有些不明白了,這老媽代替老爹主政還能說是理所當然,但若是皇位上坐了一個年輕的天子。老媽還拿什麼理由去把持大權?
難道立了之後再廢?這不是兒戲麼!
“諸卿不必多言,此事朕意已決,禮部先將兩位公主出嫁地事情儘快安排好,明年開春,朕便讓位於太子!”
這斬釘截鐵的語氣終於把群臣都給震住了。眼看事情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一直默默坐在那裡的李弘忽然站起身來,轉身對著御座緩緩跪下:“父皇,退位之事萬萬不可。兒臣資質愚鈍,不及父皇遠矣。且經驗資歷皆不足以為君……”
自從病了之後,李弘還首次在這種大事上沒有抬出自己的身體這一硬性條件作為推辭,而是咬準了資質和經驗等等軟性指標,讓原本有些擔心的李賢大大鬆了一口氣。然而。讓他根本沒想到的是,對於這種謙遜之辭,他那皇帝老子卻大為讚賞。
“你一向賢孝仁德,有人君氣度即可。這其他的都可以慢慢學,何必妄自菲薄?”李治一面說一面朝旁邊的妻子瞧了一眼,面上露出了欣欣然地表情,“再者。朕雖然退位,軍國大事仍會過問,再說還有你母后在。你又何須擔心?”
彷彿是嫌這一理由不夠充分。他又朝李賢投去了意味深長的一睹:“再者你這個太子又不是孤零零一個人。除了朕和你母后,尚有你弟弟雍王。雍王文武全才又向來重孝。若有徵伐,又可代你臨陣,此等眾心一力的格局,便是上古聖賢時代也從未有過,正是我大唐興旺之兆!諸臣工都是勤勉精幹之人,定會竭力輔佐!”
皇帝用最後一句話定下了整個朝會的基調,渾然沒注意到從上至下驚愕莫名地表情。幾乎毫無例外地,大多數人的嘴巴都成了一個“o”字型,就是往日以處變不驚著稱的人也是如此。而李賢更是被老爹詭異的目光看得發毛,避無可避,心裡忽然冒出了某個念頭。
太狡猾了,皇帝老子真是太狡猾了!
這既然不是被逼退位,那麼大權交多少都在李大帝一念之間,反而能夠更安心地養病。人家地皇帝都是萬人之上別無掣肘,這李弘就算真的當了皇帝,上頭還壓著兩座大山——一位太上皇一位太后,這皇帝的滋味可以說還不如太子。
而他李賢更是名正言順地被拴住了。聽聽他老爹剛剛都是怎麼說的,這如今還暫時四海昇平呢就想著他可以代征伐,都是他前兩次自告奮勇惹地禍,這不就成了救火隊員麼?
於是,在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氛中,李大帝罹患眼疾之後的首次復出朝會就這麼結束了。雖然群臣還是對退位地事情而心中打鼓,但在苦勸無果之後,大多數人只能接受了這樣一個事實。而朝會上宣佈地另外一件事則是讓不少人心中振奮。
西北軍神裴行儉終於進政事堂了!
大唐地武將並非一定只能在戰陣上廝混,這似乎從開國起就成了一條定律。開國功臣中先後有李靖、李績成為宰輔;而如今則是先後有劉仁軌和裴行儉。聯想到如今政事堂的格局,原本因為裴炎和
至於裴行儉本人則是謙遜得很,出了宣政殿之後稍稍應付了一下前來道謝的同僚,他便四面尋找起了李賢——這一位前幾天還說得空了找他喝酒,之後卻一直沒來。雖說宰輔結交親王是大忌,但有些問題他必須得問清楚,尤其是這樣的關鍵時刻。
“老裴你這是在找誰呢?”
處俊看裴行儉東張西望的樣子實在覺得奇怪,便上去叫了一聲。對於政事堂多了這麼一個同僚,他還是很高興的。因為在他看來,遏制武后的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