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衛海天雖是獵戶,但在鎮上也有談得來的知交好友,皇上派他前來查探也是考慮到地緣關係,他原就是在地人,透過鄉裡鄉親的口耳相傳,他比別人更容易得到不為人知的私密事,進而揪出禍國殃民的賊首。
「頭兒,隔壁那位真和您定過娃娃親?」有話悶不住的石峰走到一半又繞回來,以肘輕頂。
「十軍棍好像少了些。」沒查清楚真相就上報,慈不掌兵,他還是太心軟了。
「不不不,還疼著呢!不過頭兒怎麼狠得下心退婚,那麼嬌滴滴的小娘子……」頭兒也是狠心,為了功成名就居然說放手就放手,一點都不心疼,憐香惜玉。
「滾!」衛海天冷冷一喝。
石峰是個膽大的,沒問明白他心裡掛著事兒,不舒心。「頭兒呀!不要惱羞成怒,您是不是心中有做不對人家的好?山雞、野兔、羊的天天往人家家裡送做為補償?」
頭兒真不懂女人心,當初對人那麼狠,全然不顧對方的感受,退婚對女子而言等於殺了她一次,旁人不會問對錯,誰是誰非,只會認定女子名節有瑕,導致婚事不成,即便那小娘子當年年紀小不在乎頭兒退親,可鄰裡鄉親的閒言碎語又豈是好聽的?
如今回過頭來賠罪,人家會理他才有鬼,瞧瞧蘇家這三人臉色多難看,對「仇人」不假辭色,頭兒想得到寬宥是任重而道遠,尤其那兩父子恨他入骨,沒半句好話。
「再不走就不用走了,那兩條腿留著礙事。」打折了,用爬的爬出去,更適合滾動。
「等等、等等,頭兒,屬下還有情報容稟。」他抹了抹一頭虛汗,趕緊推出免死金牌。
「說。」若沒好理由,他會知道何謂軍令如山。
石峰狗腿的衝上前,笑得好不諂媚。「頭兒不是叫屬下盯緊來謝府的那幾個生面孔嗎?我們發現其中一個暗暗在打探蘇家的情形,還詢問他們是不是從外地搬回來的。」
「然後呢?」他目光一厲。
「我看他的神色有些不懷好意,似乎想做什麼,便讓老四他們防著點,別讓人鑽了空子。」他還是挺機伶的,沒把頭兒的叮囑拋之腦後,用了心的。
其實他是抱持著看戲的心態才多費了三分心思,要不哪會揷手正事外的閒事,在邊關領事的大將軍一向寡言冷情,能用一個字表達就不會多說一句,帶兵嚴厲、不苟言笑,又有「鐵血將軍」之稱,沒人敢在他面前大聲喘氣。
可脫下戰袍換上獵戶裝扮,雖然冷了些,還是和善可親,至少話多了,不再面無表情。
不過一遇到蘇大季,那簡直是春出曉風融冰雪呀!那個不要臉……呃!是春風拂面、花開盡春曉,人蕩漾地春雪融融,都快化成一灘水了。
這樣的鎮北將軍肯定沒人瞧過,他們這一批跟出來的下屬長眼了,紛紛下賭注,慾知下情,拿銀子來。
「說完了?」
「說完了。」您要爆內情嗎?他賊兮兮的眨眼。
「你可以走了。」衛海天一閉目,背向後靠。
「就這樣?」他嘴巴一張,有些訝異。
「不然你還想要什麼?」他的腿不用斷了。
「姦情呀……」他話一出,馬上緊張的捂嘴,期盼頭兒沒聽見他一時的「口誤」,他話說得太快了。
可惜他少燒香,又忘了抱佛腳,運氣之差叫人淚兩行。
「想聽姦情我送你去小倌倌,讓你體驗情堅似海。」石峰想逃,衛海天從後提起他的衣領往外丟擲。
「不要呀!頭兒,我還有一件事……」沒說。
砰,落地,地面上一個人形大字,隱約的發出幼崽的嗚咽。
「什麼事?」
不想說,頭兒對他太壞了,吐出一口沙的石峰趴在地上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