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瞬間‘咯噔’一下,這五六日因為太忙她都歇在了司禮監,上朝都很少,只是幾日不見,他怎麼看著似病了的樣子?
她心中不安,正想說什麼,卻見百里初忽然抬了下手。
在上書房的鶴衛們忽然皆從四周圍站出一步,同時手中長劍齊齊出鞘。
“錚!”兵刃摩擦的冷酷響聲和鶴衛們蒼白如鬼魅的臉和身上血腥的氣息,瞬間讓場內一干大臣們僵住了,場內瞬間鴉雀無聲。
“喧譁若此,成何體統,殿下有旨,爾等覺得這裡打起來不夠熱鬧,大可以去羽林衛校場一試,不分輸贏不出宮門,不死不休!”老甄一甩拂塵,尖利著嗓子冷冷地掃了底下的大臣們一眼。
大臣們瞬間嚇了一跳,狼狽地皆齊齊跪下:“殿下恕罪,臣等不敢。”
劉侍郎和刑部尚書兩人形容最是狼狽,這會子嚇得更是不輕,彷彿都徹底地清醒了過來,齊齊跪在地上,面色如土。
“此事交給司禮監、大理寺徹查,五城兵馬司、刑部協力,一月之內,本宮要見到一個合理的結果。”百里初緩緩睜開眸子,淡漠地下達他的旨意。
被點到名的相關官員們皆齊齊出來領旨:“遵旨!”
而此時,鄭鈞卻忽然開口了,他恭恭敬敬地出列:“微臣有事,請殿下容稟。”
百里初眸子裡閃過一點冰冷的幽光,點點頭:“說罷。”
鄭鈞繼續恭敬地道:“回殿下,微臣這些日子舊腰傷發作,太醫說微臣不能久站,更不可騎馬和坐轎,只能趴著,微臣擔心自己會拖累查案進度,因此特請告病假。”
秋葉白聽到這裡,心中生出異樣感來。
果然,鄭鈞隨後即道:“司禮監之中也非微臣一人能主事,秋提督如今也早已經能獨當一面,他為人更是細心,謹慎,所以微臣舉薦此案由秋提督主理。”
此言一畢,刑部尚書等人倒是沒有什麼意外之情,司禮監換誰主事,都是太后的人。
但秋葉白心中自然明白他們根本不是一條道上的,這老太監不知道又要打什麼主意了。
在她繼任司禮監提督的這些時日,他和陳賀兩個暗中也沒有少給她找麻煩,只是因為如今太后看重她,所以不敢太明目張膽罷了。
太后老佛爺也是個通曉權術制衡的,對於他們這種明爭暗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忍讓了兩回之後,見這種狀況如舊,索性也不再客氣,著周宇並著看風部的紈絝們狠狠地還擊。
看風部的紈絝們如今早已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對於來自其他部的挑釁和為難,自用他們的‘痞子法’狠狠地出手,直把司禮監折騰得雞飛狗跳,很是打擊了鄭鈞和陳賀兩人的氣焰。
司禮監的人原本就是最慣會見風使舵的,見秋葉白如今早已今非昔比,氣勢和手段,甚至主子們的寵信都已經隱隱有超越鄭鈞的趨勢。
而鄭鈞年事已高,熬了多年才坐上這司禮監督公之位,而秋葉白卻風華正茂,年紀輕輕便已經坐上司禮監二把手的位置,還能在永寧宮及明光殿這兩處水火不容的勢力之間遊刃自如,明眼人都知道這絕對不可能只是靠著一張漂亮的小白臉能做到的事。
所以司禮監其他司和監的主事大太監或者司掌們都隱隱有分成派別,各自在二人身後站隊的趨勢。
如今秋葉白鋒芒畢露,幾乎已經漸覆過鄭鈞。
只是她亦明白,鄭鈞絕對不是一個肯輕易退卻之人,所以這一回他忽然舉薦自己,讓她心中不免存疑。
莫非這案子還有什麼隱情,特別難破麼?
但是鄭鈞既然已經這麼說了,她也不能一味推辭,只能簡單說幾句自己年紀尚輕之類的話,但周圍的朝臣們有的以為她也不過是故作清高推辭,亦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