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少爺,你這是做什麼,我們看風部再不濟也是朝廷的人馬,也是禮部冊上都記了名的,你這麼不審便動手殺人,竟不怕御史彈劾,朝廷追究麼!”大鼠對著梅蘇厲聲道。
梅蘇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御史?我不在吏部序列裡沒有我的名字。至於朝廷追究,朝廷就算要追究也是追究一些因為自己的輕率而被水匪吊死的魯莽廠衛罷?”
他頓了頓,輕飄飄地補充了一句:“這年頭,還真是什麼地痞流氓都能叫做廠衛,鄭鈞這個督公只怕做不長了。”
大鼠一窒,是的,梅蘇根本不在吏部的序列之上,御史管不到他,而梅家是太后那邊的人,這個梅蘇在淮南一代手眼通天,讓他們死於‘水匪’之手,簡直再簡單不過的了!
青蓮譏誚地看著他們:“真是不知死活,難不成你們以為朝廷會需要你們這群浪費糧餉的廢物兒?”
其他的紈絝們自然也聽見,下意識地皆怒道:“我們才不是廢物!”
青蓮忍不住掩住唇笑了起來,滿臉輕蔑:“哦,你們真的不是廢物,那為何滿京城上下的人都知道你們是廢物,所有人都瞎了眼,嘻嘻?”
一干紈絝們敢怒不敢地恨恨瞪著青蓮,卻……啞口無言。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廢物!
青蓮那清脆悅耳的嘲笑聲如虎爪一般一下一下地撓著紈絝們的心,抬不起頭,卻又不如此甘心,看著自己的自尊被人踐踏在腳下,自己卻連撿起來的能力都沒有的無力感深深地刺激到了他們。
一名侍衛匆匆地到了梅蘇耳邊說了什麼,梅蘇清淺的眼底閃過一絲冷光,他忽然站了起來,看向遠處。
一眾官兵也因為他的動作,忽看向同一個方向,便見不遠處一片黑色的塵煙滾滾席捲而來。
但是等到馬蹄聲越來越大,他們才看明白那不是什麼煙塵,而是一群黑衣騎士正策馬而來,對方腳程極快,不一會就已經奔襲到了能看見他們衣服上繡著一個大大的‘匪’字!
官兵們瞬間有點呆愣——哪家土匪會如此昭告天下自己是賊匪?
但是看著對方那種逼人的氣勢,他們也緊張了起來,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裡的長槍!
正陽也立刻上前一步將梅蘇擋在了身後,警惕地看向前方。
梅蘇淡淡地道:“我們要等的人來了,讓人去給他們傳話。”
能做出昭告天下自己是匪徒如此有勇氣的事情的人,他覺得除了秋葉白,大約想不出第二個。
一名護衛立刻翻身上馬,朝著對方迎去,一邊大聲地用內力傳聲:“前面的人停下,我家主子有話和你們說!”
但是那些黑衣騎士卻全然沒有聽見一般,繼續策馬衝來。
那護衛心中有些不安,但是更多是不悅,他拔高了聲音:“前面的人停下,否則被怪我們不客氣!”
他策馬對著那些黑衣人而行,距離越來越短,他幾乎已經可以看見前面黑衣人戴著的鬼面具下那雙冰冽的眼眸,那眼神如二月冰霜讓他心中不寒而慄,猛然地一拉韁繩,不敢再過去,只在那裡徹底不再掩飾地喊:“你們再不停下來,我們就吊死你們的人!”
但他話音未落,忽然眼前寒光一閃,他瞬間覺得厲風撲面而來,一下子就被那衝到近處的為首的騎士抽飛開去。
“砰!”
那護衛瞬間慘叫一聲,滾落下馬直接摔在一邊頭破血流,吭都沒吭一聲就沒了聲息。
這一點插曲,竟然絲毫沒有阻擋那些黑衣騎士們的去勢,他們如黑風過境一般捲過,彷彿那些威脅的話語對他們一點用也沒有,他們也不是要去拯救任何人,只是純粹路過而踢開擋路的小石頭一般。
而他們的做派明顯也影響到了梅蘇這邊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