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一個激靈,臥槽!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別不是真的遇上打劫的了吧?
顧林舟形容十分狼狽,蓬頭垢面,渾身是血,正一手拍著門一手撐著門框,半彎著腰大口喘氣。
白蘇嚇了好大一跳:“我去!你真的遇上打劫的了?“
顧林舟一口氣跑過來,現在整個人都是軟的,擺了擺手,示意她看後面。
他的車就停在那裡,白蘇走過去一看,立刻拉開了門:“莉亞?你醒醒啊!”
王莉亞整個人昏迷在座椅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一條月白色的長裙汙跡斑斑,根本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還有深深淺淺的血跡,額頭一個好大的血口,髮絲凌亂地粘在上面。
她倒吸一口氣,半彎下腰,伸手去抱她出來,這才看清,後面還有一個人。
一個瘦骨嶙峋,渾身髒兮兮,手長腳長的男人,他還清醒著,一手捂著胸前的傷口,一雙眼睛謹慎又戒備地盯著她,直到看清她沒有惡意,這才垂下了眼皮,靠在座椅上喘氣。
臥槽!
一個不夠還來兩個?
這都帶買一送一的嗎?
“快別愣著了,先開門!”白蘇把王莉亞抱進屋,在床上放好,轉身去衛生間打水。
槽!
“姓顧的!你要不要這麼扣門?”衛生間都沒水的?!
顧林舟半扶著那個男人進來:“你等會兒,我去弄來。”順手抹了把臉上的汗水,瞬間汙跡混著血水和汗水糊了一臉,看上去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他把人往牆邊的沙發上一放,又往外跑,沒一會兒提著一桶生活用水進來了。
他們一人負責一個,先把人身上收拾乾淨。
白蘇把中間的槅門關上,顧林舟這才回神:“喂!憑什麼都把人弄我家裡啊?”
“他們不是你帶回來的麼?”白蘇手上不停,沒一會兒就把王莉亞身上簡單擦了乾淨,一盆清水瞬間變得混髒。
她身上多數是青紫外傷,額頭的傷顯然是撞擊造成,傷口沒有得到及時處理,有點感染的跡象,人昏昏沉沉的,身上很燙,在發高燒。
白蘇又回自己家,給她拿了件自己的長t恤換上。
小姑娘還小,個子也不高,長t恤穿在她身上就是一件長裙。
顧林舟那邊也收拾好了,洗去髒汙,倒也是個眉目清秀的大男孩,但是面黃肌瘦的,身上瘦的皮包骨頭,實在也沒什麼看頭。
白蘇把髒水倒了,走進來:“莉亞在發燒,傷口也有感染,你這裡有沒有退燒消炎的藥?”
“退燒藥是有的……”顧林舟有些為難,他把小藥箱開啟,“消炎藥就沒有了……”
白蘇不信:“不能吧,我記得你之前傷勢那麼嚴重……你沒吃藥?”
顧林舟點頭:“吃了啊!怎麼能不吃藥……所以才把家裡的備用藥都吃完了嘛……”
“先給她退燒,你趕緊地去買藥!”白蘇皺著眉頭,“這天太熱了,沒有消炎藥她的傷口好不了。”
顧林舟一張臉皺成了苦瓜:“我上哪兒去買啊,尤其是這種管制類的藥劑。”
他走到沙發邊上,一把扯開男人的領口給她看:“這兒還有個槍傷呢,怎麼辦?”
白蘇瞪著眼睛:“怎麼辦?那就更加離不開藥了,人是你自己帶回來的,你自個兒想辦法吧!”
沙發上的男人雖然瘦,但是並不弱,身體素質倒是挺好,受了這麼嚴重的槍傷,傷口也有感染,還斷了一條腿和一隻手臂,但意識居然還清醒著,聞言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白蘇眼睛一眯:“你叫什麼名字?做什麼的?”
“蕭和。”聲音微弱,言簡意賅,兩個字,多一個氣聲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