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躍著。
姜氏坐在自己屋裡的一張榻上,榻中間的黑漆小几上點了一支拇指粗的蠟燭,她就在燈下持著針線,手上極快的在錦緞上穿針走線。
過了一會,她的丫鬟從屋子外面走了進來,對她行了禮後,道:“夫人,老爺去了呂姨娘的屋裡。”
姜氏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但並不說話,手上的動作不停。
丫 鬟以為她這是傷心狠了,畢竟二老爺不是貪色之人,這些年對姨娘更是越發沒了心思,幾乎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歇在了正院。這一下子二老爺又去了姨娘的院子,夫人 定是會傷心的。丫鬟心裡自以為猜中姜氏的心思,便勸道:“夫人,姨娘不過是給老爺解悶的玩意兒,老爺還是看重你的。”
姜氏拿了剪子剪斷手上的線,放下針線筐,然後才與丫鬟道:“我知道了,你去吩咐廚房,讓她們做一桌酒菜往呂姨娘的院子送過去。”
丫鬟以為聽錯了姜氏的話,哪有送好酒好菜給姨娘好讓她討好老爺的,便猶豫道:“夫人……”
姜氏卻再次命道:“去吧。”
丫鬟這才有些不甘願的退下去了。
丫鬟走後,姜氏將手扶在小几上,深深的嘆了口氣。心裡卻想,他哪裡又是重新看上了姨娘,他這是為她今天做的事情不滿,故意給她警告呢。
這些年來,他們夫妻相處融洽,在外給她正室的尊重,在內也沒榮寵小妾來傷她的心,她不想失了丈夫的心,但讓她妥協讓楹姐兒嫁給霈哥兒,她卻也是不願意的。
女人這輩子,靠的不僅僅是丈夫,還有兒女。她做不到為了攏住丈夫就對兒女的婚事妥協。
算了,不管怎麼樣,她的家世擺在那裡,且依著他的教養也做不出寵妾滅妻的事情來。他就算為了警告她讓小妾生出兒女來又如何,她的兒子都這麼大了,難道還怕了幾個庶出的兒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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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王楹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看著黑漆漆的帳頂,不一會兒之後,她就覺得眼睛脹得疼,接著便有一層水霧蒙上了眼睛。
她輕輕的抽了一下鼻子,接著伸手去抹掉眼角的淚,又轉了個身躺著。
值夜的福年聽到動靜,移了蠟燭走過來,撩開帳子瞧了瞧,見王楹眼睛未閉,便道:“小姐,您還沒睡?”接著又見燭光下,王楹頭下的枕頭有一片水痕,連忙又驚呼道:“小姐,您哭了?”說著連忙將手上的蠟燭放到旁邊的長案上,又將床上的帳子勾起來。
王楹從床上坐起來,對福年道:“你小聲些,這裡是外祖母的院子,若引了人來,讓外祖母知道了為我擔憂,反而不美。”且府中許多下人是知道母親想把她嫁回孃家的,今日二舅母剛表示出想與另一家結親,晚上她就在床上掉金豆子,那些人知道了,還不知道編排出什麼事情來。
福年不說話,站在床邊有些心疼的看著王楹。王楹見了,便又解釋道:“我不過是因為眼睛盯著一件東西盯得久了,這才流了眼淚,並不是哭了。”
福年明顯是不信的,看了王楹一會,問道:“小姐,你是不是喜歡二表少爺?”
王楹連忙厲聲制止她道:“你在胡說什麼,你這話要是傳出去,你家小姐還要不要名聲了。”說著又怕她語氣太過凌厲嚇到了福年,便又放緩了語氣道:“這種話不要再說了。”
福年連忙道:“對不起,小姐,是奴婢失言了。”。
王楹又道:“好了,你去絞條手帕來,讓我淨一下臉。”
福年依言去兌了熱水絞了手帕,幫著王楹淨過臉,之後又幫她將床上的枕頭換下來。等做完這些後,王楹對她道:“你去睡吧,不用服侍我了。”
福年道是,接著幫王楹放下帳子,又移了蠟燭出去了。
王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