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夜已經很深了,等謝譯橋離開以後, 梁晚鶯躺在病床上也沒有什麼睡意。
今天的情緒大起大落, 她此時居然格外平靜。
她一直逃避的那段記憶,被強迫面對以後, 她以為自己會徹底崩潰的。
可是沒有。
地球依然轉動,星星仍舊閃爍,她也並沒有死於心痛。
第二天是週末,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她還可以有一天的時間可以喘口氣。
畢竟,現在的這個狀態實在是太不適合工作了。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無論你身上發生了對你來說多麼難過的事情,工作和生活還是要照常進行。
腳上的傷口倒不是特別嚴重,就是走路的話有點不太方便。
就在她準備下床的時候,謝譯橋推門進來了。
「你怎麼又來了?」
「來接你回家。」
「我自己可以……啊!」
本想自己踮腳也能走回去, 可是謝譯橋根本不聽她囉嗦, 直接將她病床上抱了下來。
「你放我下來, 我自己可以走!」
「怎麼?想s刀尖上的美人魚?」
「……」
男人的手臂和胸膛結實硬挺, 充滿了力量。
她有一點點恍惚。
原來,男性的身體竟然如此不同。
即便之前跟鍾朗在一起時也有過類似的擁抱,但卻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這種感覺很奇妙。
他寬大而穩定的骨架覆蓋上一層精壯的皮肉,隱約還能感受到發力時微微的隆起。
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竟是如此弱小。
在他的懷裡,竟然生出一種塵埃落地的踏實感。
男人將她放進車後座,安置好以後自己繞到另一邊上了車。
繫好安全帶他扣了下門板對司機說道:「開車吧。」
這個熟悉的場景,讓梁晚鶯想起第一次跟他見面時的那天。
只是那時的她並沒有想到,只是短短几個月,她和他居然會熟悉至此。
梁晚鶯身上是一件白色的睡裙,裙擺搭在膝蓋上,小腿纖細。
旁邊的男人長腿筆直,被黑色的西褲包裹,依然是滿滿的存在感。
對比分明。
她不自在地並了下膝蓋,然後把裙擺往下拉了拉。
謝譯橋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側眸看了一眼,然後將身上的西服外套脫下來,給她蓋在了腿上,「空調開的太低嗎?」
「沒有沒有。」
掌心下,精緻高階的西裝面料,觸手柔滑。
「那次,搭你的車,你突然塞給我一張名片,動機是什麼?那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梁晚鶯突然開口問道。
謝譯橋挑了挑眉,朝她看過來。
「所以,梁小姐現在是在拷問我嗎?」
「……只是隨便聊聊。」
「可是你的這個問法,讓我感覺自己像個犯人。」
「有嗎?我只是有點好奇。」
「抱歉,我拒絕接受拷問。」
「……」
「想知道答案的話,你得換一種方法。」
「什麼?」
「你覺得我現在最想要什麼,然後可以用來誘惑我招供。」
「……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
「需要提示嗎?」他微微傾身,眼含深意。
那雙清透淺褐色眼眸在她的唇瓣流蕩,試圖給她的紅唇上塗抹一層甜蜜的蜂漿。
「不需要!」梁晚鶯接收到他的暗示,臉頰發熱,趕緊轉頭看向了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