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很大,青瑜掙脫不開,其實她明明知道一巴掌掄過去過後她肯定會後悔,但是此時此刻,她顧不了那麼多了,瘋了一般地怒吼道,“許幻陽,你給我放開,放開……”
幻陽怎麼可能鬆手,他使眼色給青澄,要他把青檸推回到房間裡,可是青檸卻一聲不吭地跑了出去。
姐妹倆終究是僵持對峙的局面,可是青瑜,她明明只是想苦心地希望弟弟妹妹可以健健康康的長大,好好學習,擺脫掉這貧窮而沒有出頭日子的命運,可是也許是太過用力,她用著她以為正確的方法來對待身邊的人,到頭來,卻只是傷人又傷己。
父親癱在床上不停地捶著床沿,他也沒辦法說服這個二女兒,她多半倔強地有點像他的性格,青
檸壓根與父親就沒有多餘的話,沒辦法溝通,一說話除了爭吵就是爭吵。
一個叛逆期的妹妹就讓手足無措的青瑜這幾天徹底瘦了一大圈,她的手腕處瘦的骨頭都抻出來一大截,幻陽牽著她的手一直在夕陽裡尋找著青檸,在外河灘茂盛的雜草林裡,看著焦急慌亂的青瑜一遍又一遍地喊著“青檸”的名字,他只覺得一陣心酸,多麼希望,哪怕是替她分擔多一點點的痛苦,或許她可以過得更加輕鬆一點。
青檸的不懂事,青檸的敏感多疑和悶不吭聲,才會讓青瑜更加害怕她會做傻事。在河谷裡撕心裂肺的呼喊,除了自己的迴音,沒有任何青檸的音訊。
夕陽驀地都散盡了,天開始漸漸擦黑,青瑜像做了一場噩夢,她害怕天黑,害怕河對岸那隱隱亮起的燈火,她終於撐不住地掉下了眼淚,“我以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我媽走了以後,一直以來我都是那麼努力地想要照顧好他們,可是她什麼都不肯跟我多說一句,爸爸出事了,她也是不聞不問,說句話就像仇人一樣,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幻陽明白她心裡的焦急,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青瑜輕輕地攬在肩上,他拍著她的背,安慰著說道,“別急,慢慢來,青瑜……”他頓了頓,彷彿是愛給了他更多的勇氣,他附在她耳畔溫柔地呢喃道,“青瑜,你還有我,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青瑜,你還有我,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可是,終於,這麼多年來她還是一個人艱難地繼續走下去,沒有人可以始終為你著錦送炭,她早該明瞭,當時的她,如果不是和許幻陽,或許結局都一樣,太過年輕的愛情,大多脆弱地經不起世間人情的拷打和錘鍊,她是後來才明瞭,或許許幻陽母親的那一巴掌,不僅僅只有辣,還有痛苦灼燒過後的清醒與告誡。
青瑜晚上沒有睡好,總是被各種稀奇古怪的夢給驚醒,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鬧鐘給吵醒了,頂著兩隻煙燻妝似的熊貓眼去上班,同事小王看到青瑜這像剛被凌辱了的樣子頓時嚇了一跳,一邊吹著剛剛才塗好的綠色的指甲油,一邊心情璀璨地笑道,“哇哦,青瑜姐,您老這夜生活也太豐富了點吧,不過這悶死人的天,可得悠著點哈!”
小王跟旁邊兩個客服待久了,是越來越不正經了,不過薑還是老的辣,要知道青瑜可是說黃段子的高手,就連“老鴇子”專業戶江映雪同學也只能是她的手下敗將。
青瑜將路邊買的茶葉蛋一點一點剝殼,忽然“噗嗤”一聲笑著說道,“噯,老咯,都輕車熟路了,早就沒的激情了,哪像你們這些小年輕,動不動就可以換個新鮮的夜夜笙歌哇!”
坐在青瑜左邊隔間新來不久的小客服,狂笑不止,好奇地問她怎麼知道小王又換男朋友了?
青瑜用眼睛“唰唰”瞄了眼小王白色雪紡襯衫裡那肉隱肉現的大紅色蕾絲bra,瞬間一本正經地笑道,“可不又換了嘛!”
青瑜每次根據小王同志的指甲和bra的顏色,就能斷定這廝指不定又勾搭上哪塊小鮮肉了,不過這一次,應該是位頗有成熟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