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剎剎的風
達可回到剛才放下小東西的那塊地,月色下,除了雜亂的枯枝枯葉卻哪裡還有小東西的影蹤?!他咧開嘴,狠狠喘出一口大氣。如無意外,那聲雪獅子的吼叫,必定與小東西有關!!儘管達可打心裡面抗拒這個念頭,但事實表明,一件對小東西不利的事情正在進行著。偏偏——達可低頭看一眼沉睡著的安琪,睡著的她少了一分醒著的活潑與野蠻,卻多了一分恬靜和安詳。
如果在安琪與小東西之間選擇一個,達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她!!只是,為什麼自己的心裡卻感覺異常難過?
吼!!
遠遠的一聲怒吼傳過來,如同一根尖刺紮在心房,令達可忍不住一陣陣抽搐。握住拳頭,他腦海裡不時閃過一個個血腥的鏡頭——雪獅子正用它的利齒將小東西攪個稀巴爛,又或者用自己的爪子像貓抓老鼠般肆意玩弄,又或者一口雪霧將小不點直接凍成冰雕……
達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如此關心一頭牲口的性命,他甚至不知道,這種關心已經類似於父母對子女的關心。
這時候,如果她在就好了……達可的腦海忽然掠過一張模糊的臉,那個渾身白衣的女孩的臉。苦澀一笑,哪有這麼巧的事?
卻在這時,踏踏,踏踏……
嗯?達可心頭一突,不會這麼巧吧?我就說說而已……飛快回頭,猛地颳起的風雪迷住了他的眼,一股血腥味隱隱飄入他的鼻子。
風雪過後,達可一雙眼霎時睜大,又慢慢眯起。
踩著白雪,一個挺拔的身影一步一步緩緩走來。他凌厲的眼神好比天上的璃鷹,踏出的步子彷彿經過量度,每一個印兒都距離相當。風吹過他的長髮,雪落在他的肩膀,他就這樣走來,就好像一位來自雪山之巔的戰士。
來人站定,距離達可只有一米——這是一位劍士最好的攻擊距離!!
“你是……雷切爾?”達可問道。
他漠然的臉微微下點算是回答。
“你怎麼會在這裡?”達可倒是奇怪了,“這荒天野地的,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雷切爾,也就是那次坐在波比旁邊的青年,他平靜的眼神掃了掃自己腰間的單手劍,藉著茫茫的月色,達可甚至能夠看到劍刃上已經凝固的血跡。“不想說。”
呃……達可頓時被噎的說不出話,他這話說得可有性格了,我不是不告訴你,而是不想告訴你!!更何況,他自己本身不是也出現在這兒嗎?愣住好幾秒,他才反應過來似得,“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沉默,回應他的是沉默。雷切爾的目光停留在達可的身上足足五秒鐘,達可心神跳了幾下,他竟然從中察覺到一絲殺機,儘管這抹殺意一閃而逝!!!
“可以。”雷切爾回答道。
這回輪到達可沉默了。同為尼羅部落的族人,而且兩人之間沒有半點交集,雷切爾有可能生出殺死自己的念頭嗎?而事實上,達可已經感受到了。他腦海裡立刻就浮現出那張菊花一般的老臉——太爺爺欲除波比而後快,那這位二長老有如此心思也不難想象吧。
達可猶豫了,可是,一聲尖銳的呼嘯遠遠傳來!!
雷切爾淡淡看了那邊一眼,又揶揄地敲著達可,倒像在看達可接下來該怎樣做。深深吸了口氣,達可臉上狠狠地笑,“我有一些急事,不方便抱著她,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幫我先照顧她一會嗎?嗯,我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很快我就會回來。”
雷切爾平靜地點了點頭,“可以。”
達可把安琪放到一棵松樹的邊上,“如果,我說的是如果,等我回來之後,安琪有什麼不測的話,我會叫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他的聲音很小,卻一字不漏地傳進雷切爾的耳朵。
雷切爾別過頭,從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