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他的聲音有些黯然，中午還和自己眉開眼笑的男人，這會兒把自己鎖在黑暗裡，看來發生的事情對他影響很大。

“我擔心你。”

陶燻然止住腳步，不再靠近，片刻的沉默之後，程越澤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擔心我，為什麼站的那麼遠？”

“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需要我。”

“你過來。”

程越澤只吐出冷淡的三個字，陶燻然依言走到他的面前，還不等她開口，已經被一隻大手撈了過去。

將她安置在腿上，緊接著將頭靠在她的心口，程越澤默不作聲，只是像個受傷的孩子一樣，尋求片刻的關懷。

陶燻然伸出手，撫著他的背，她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甚至於都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安撫他的情緒。

“至少這一刻你身邊還有我，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一起面對的。”

“燻然，我錯了，如果我早一點放下一切，就不會錯過你。”

聽到他這樣說，陶燻然不能不感動，即便是在這樣的時候，他懊悔的，還是沒能抓住自己。

可是他口中的“一切”除了騰越，是否也包括他那個嫡親的外公呢？

“很多事都是我們無能為力的，有今天這樣的結局，任誰都不想，但是卻不得不接受。”

“我無法接受。”

陶燻然陪著程越澤在會議室待到很晚，當他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心情已經恢復了，他的所有情緒，只會在陶燻然一個人的面前毫無保留。

第二十七章　線索斷開

程越澤回到莫家，管家傳話，說老爺子在等他，聽了管家的話，他只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便向樓上走去。

莫鴻的書房的門是敞開的，程越澤敲了兩下，只是出於禮儀，隨即走了進去，並不等裡面的人回應。

“看你的樣子，晚餐應該還沒有用過吧？”

一見到程越澤，莫鴻便開口說道。

程越澤臉上仍舊不帶有任何的情緒，“突然被您關心，我有些不習慣，叫我來是想說什麼？”

莫鴻聽了他的話，並不計較，“闖了這麼大的禍，看來你還是有一些覺悟的。”

“我並不覺得我有做錯什麼，因此不需要有任何的覺悟。”

鼻息發出一聲悶哼，莫鴻只是接著自己之前的話繼續說道，“明天去公司，做一份檢討，挽回你在股東心中的形象，你要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要是他們對你失去了信心，你認為你這個總裁還能做多久？”

聽到老爺子話語裡的警告，程越澤不以為意，“檢討我不會做，至於那個專案，也一併擱置好了，總裁的位置？”程越澤說道這個，嘴角微勾，“我從來都沒有在乎過。”

從前他是因為陶燻然的勸說，才決定顧念親情，回到莫家，只要有陶燻然在身邊，在哪裡，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在後來生出變故，陶燻然離開，他心灰意冷，只想就這樣混沌的過完這一生，如果有可能的話，將“伊澤”完成。

陶燻然的迴歸，迷霧的出現，已經打亂了他原來的設想，現在的他，最看中的仍舊只有陶燻然，其他的事情，都成為了順便。

程越澤的固執，莫鴻是清楚的，也知道他一向喜歡與自己唱反調，但是他卻知道他的弱點在哪裡。

“你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但是你連她的立場也不管了嗎？”

老爺子口中的指代他自然是清楚的，程越澤臉色微沉，警覺的說道，“你想做什麼？”

“現在不是我想做什麼，是有其他人借題發揮，今天會議上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覺得他們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