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木造寺院之一。1994年被聯合國認定為世界文化遺產。)縮小成金屬原子那般大小,以百萬分之一的尺寸重現,不過我不是很確定。現在這個時代,就算是在同一個學部的隔壁研究室在做什麼,我們也完全不知道。而我不曉得的研究內容,算不上是可以拿來抱怨的理由。
我與飾磨一起走進研究室,高藪正在搬桌子以確保空間足夠。看起來是要把影像投射在白色的牆面上,他應該是想享受家用電視無法傳達的氣氛吧。
“啊啊,你們來啦。”
一臉大鬍子的高藪對我們笑著,但因為他滿臉的大鬍子,要確切掌握住他的表情極為困難。
我與飾磨拉了兩張圓椅並排坐定,一臉拽樣地翹起腳。飾磨從硬鋁盒裡拿出兩個蜜柑,把其中一個遞給我。我們默默地吃著蜜柑,一邊瞪著高藪看。他縮了縮肩膀,看來有些被嚇到,然後就開始準備播放錄影帶。
關掉研究室的燈,穿著奇特詭異的男人出現在白色牆面上,大大活躍了起來。飾磨頂了頂我的側腹。
“昨天我遇到水尾了。”
“在哪裡?”
“附近的超市。又一個人在那邊傻笑,這是不是什麼奇怪的癖好啊?”
“唔。”
“然後,我跟她攀談了一下。”
“這樣。”
“關於遠藤的事情……”
“怎麼了?”
“他跟著她,但是她什麼都不知道。”
白色光線下,我注視著他比平常更為嚴肅的臉孔。他直直地盯著眼前的畫面看,一下子就吃掉了兩個蜜柑。
“所以……那傢伙也是單方面跟著她?”
“是啊,他根本就在唱獨角戲。”飾磨說著,一邊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我跟了他一下才發現不對勁,不過,事情還沒有明朗,先不要嚷嚷。”
我呻吟著。他斜眼看了看我,繼續往下說。
“雖然人家說昨天的敵人可以是今天的朋友,但想到你居然被那種傢伙痛罵,我可是有稍微偷哭了一下呢。但後來我就大笑了。”
“那傢伙!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講別人怎麼樣,自己還不是一樣。我饒不了他!”我憤怒地發著牢騷。
“我跟著他,他跟著她,又跟著你,你又跟著她。這條街真是可怕哪,一幅愛恨交織的地獄繪圖呢。”
“我說過了,我是為了研究,別把我跟那傢伙混為一談!”
“要是警察來了,你也能這麼說嗎?”
“當然不行。”
“首先,我們要先跟她確認這件事。只要問問她就知道了吧?”
“他曾經威脅過我,說是被她拜託要叫警察來抓我,這樣我還能若無其事跟她聯絡嗎?我也有我的自尊。我看肯定是她唆使的。”
“不要又在那裡把你的胡思亂想合理化,長進一點吧,把那些不合理的衝動排除掉,冷靜一點。就像我這樣,哪。”
看我們亂七八糟講個沒完,高藪探身過來,嘴裡嘀嘀咕咕。
“什麼什麼?你們在說什麼?好像很有趣,讓我也摻一腳?”因為好奇心,他的眼睛跟著閃閃發光。
“閉嘴!”
在我大喝一聲後,高藪一臉的可憐相,看起來很受傷。
◎
凌晨兩點,放映會結束。
高藪雖然住在下鴨泉川町的幽水莊,但他說今天要在研究室熬通宵。對在農學部的研究室待到傍晚都很痛苦的我來說,沒辦法瞭解他的精神構造——居然能在研究室裡平心靜氣地待上二十四小時?對我來說,我的住處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也是我放鬆的所在。如果可以跟蝸牛一樣,揹著自己的房子到處跑就好了。如此一來,我到哪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