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象徵性的交了兩文錢的進城稅,穿過永定門的甕城,城門樓下的內門,秦之初終於順利的踏上了京城的地面上,寬闊的街道,熙攘的人群,連綿的店面,處處都彰顯著勃勃的生機。
秦之初讓那鏢師陪著他前往豫州會館。京城裡有很多地方興建的會館,或是有商賈出資,或是以官府名義修建,這些會館無一例外都是各地在京城的主要活動地。
豫州會館是是豫州省的商人出資興建的會館,在大比之年,只接待豫州進京趕考的舉人。趕考的舉人住在這裡,不但可以享受到非常低廉的住宿費,而且還有免費的早餐吃,午餐和晚餐如果在這裡吃的話,也非常的便宜。
每到大比之年,京城的酒店、旅店、會館什麼的,都會大漲價,尤其是曾經出過狀元、榜眼和探花的地方,那價格更是讓人瞠目結舌。光住宿費就需要數十兩白銀一個月,這筆費用足夠京城的四口之家一年多的生活費了。
相比之下,豫州會館低廉的費用,對那些家境不是特別富足的舉人們來講,就是一項非常不錯的福利了。不單單是豫州會館在這樣做,其他的會館也都有類似的措施,這也是為了讓本省籍的舉人們在金榜題名之後,能夠多多的為家鄉著想而進行的事先施恩。
豫州會館在查驗過秦之初的身份之後,很熱情的接納下了他,只是秦之初來的太晚了,好房間肯定是沒有了,只能委屈他住在環境要差一點的地方。
秦之初沒有多少錢了,不過還是給了陪同他的鏢師三兩銀子,做為酬謝。那鏢師一開始死活不要,後來見秦之初有些生氣,這才訕訕收下。
秦之初請請那鏢師回去後轉告對王掌櫃、李長貴的謝意,說日後有機會的話,定當重重回報。
那鏢師得了賞,心有多秦之初多有感念,連連答應一定原話轉告,然後他就另尋地方投宿去了,他是沒有資格住在豫州會館的,他又不是秦之初的書童。他明日一早就會離開京城,不會再來和秦之初告別了。
現在是正月二十三,距離會試還有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會試完之後,禮部還要派人閱卷,之後放榜,又需要數日的工夫。屈指算來,秦之初大概還要在豫州會館住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如果運氣好的話,金榜題名的話,還要參加殿試,殿試完了之後,還要等待吏部分配官職,那時間就更長了。
秦之初花了一點時間,把自己住的客房收拾了一番,把揣在懷中的那半株草裝在一個木匣子裡,小心收好,又把書箱開啟,取出筆墨紙硯、聖賢經書等物,擺在了書案的案頭。就在他收拾的時候,有敲門聲響起。
秦之初過去開啟房門,發現門外站著兩位書生,一老一少,年紀大的那位面相蒼老,看樣子,至少有四十多歲,年紀小的那位,努力的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姿勢,只是看他的面相,恐怕也就十七八的樣子,比秦之初還要年輕不少。
“兩位是……”秦之初隱約猜出來這兩人為什麼敲他的房門,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開口詢問道。
那位年紀大的書生拱手道:“兄臺,在下洛都人,徐世森,受諸位朋友的推薦,現忝為豫州會盟的盟主,這位小兄弟是我們洛都的神童,蕭蔚湶。”
那位年紀小的書生不耐地說道:“徐兄,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神童,那都是多少年的老黃曆了。如今,我已十七歲零六個月了。”
秦之初驚訝非常的看了看蕭蔚湶,這個人對他來講,可是如雷貫耳,不單單是在豫州,即便是在相鄰的幾個州省,那也是如雷貫耳呀。此人自幼聰慧,三歲能夠吟詩作對,六歲就能夠在豫州布政使面前侃侃而談,應對得體。十三歲中秀才,後又中舉人,三年前,就曾經進京參加禮部主持的禮闈,是為大周朝立國以來,參加會試最小的一位,聲震全國。
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