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一家團圓,哪裡會在乎你是喜歡做媽的多一些,還是喜歡做妻子的多一些啊。
周芷蘭在床邊坐下,用湯匙舀了湯,現是放在嘴邊吹的不燙了,才送到男人唇邊去,哄道:“喝吧……不然身體怎麼養好呢?”
再沒有胃口,她這樣柔情似水的伺候左右,葉少聰也不好拒絕,只好無奈的張嘴喝下。白素心看著這一幕,笑著囑咐:“蘭蘭,讓他把保溫桶裡的湯都喝完。”
“知道了,乾媽。”
白素心出去了,只剩下兩人坐著,周芷蘭一邊喂他喝湯一邊問:“你又耍什麼脾氣啊?怎麼跟三歲小孩一樣啊!”
葉少聰仰靠在床頭,俊眸盯著天花板悵然一聲嘆息,“上午睡覺做夢了,又夢到那個犧牲的戰友了……”
周芷蘭動作一頓,心情也沉重起來。這幾日,她已經從毛成磊等人口中聽聞了不少那一天戰鬥的實況,每一次聽起,心頭都像是壓著千斤重擔,透不過氣來。其實,從私心來說,她真想勸他離開特戰旅,做一名普普通通的軍人即可。但是,兩人從小相處到大,周芷蘭瞭解他的為人,知道這樣的要求他是不會答應的。
“為國捐軀,雖死猶榮,你不要再想了。”周芷蘭徒勞的安慰,又餵了一勺湯過去。
葉少聰艱難的吞嚥,而後回憶起那一天的境況,“當時,我離他很近。若不是因為我的腿中了槍,原本是可以擊中對方的狙擊手,但是……”回想當時戰友倒在身邊的一幕,葉少聰忍不住攥緊了拳頭,“我動作慢了一拍……當我的子彈射出去時,對方的子彈已經擊中了他的頭部……他,在我身邊倒下。”
周芷蘭看著他緊蹙的眉頭,沉痛的表情,放下碗趕緊拉過他的手:“好了好了,不要想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我們只能向前看,沉浸在痛苦中也無濟於事啊。”
葉少聰深吸幾口氣平復下激動的情緒,抬手撫摸上女人的臉頰,溫和的道:“當時,我以為我也要跟那名戰友做伴兒了,卻沒想到,他們硬是把我拖下來,堅持到救援隊伍趕到……我跟他們說,要是萬一我回不來了,一定要給你帶個話。”雖然出發前寫過遺書,但他卻想跟她親口說幾句話,可惜當時的情況下那已經是奢望。
“什麼話?”醒來這兩天,葉少聰還是第一次提及那場戰鬥,周芷蘭不禁好奇。
男人笑一下,“你還這麼年輕,自然是不能為了我守寡,我要他們跟你說,讓你重新找一個好男人嫁了。不過——他們都不答應。”
當時,葉少聰胸口和腹下均已中槍,他自己也覺得下不了戰場了,便要求戰友們一定要代為照顧周芷蘭,並勸她重新找一個好男人嫁了。可是,毛成磊等人都不答應,握著他的肩膀嘶喊:“要說你自己去說!振作點!不許閉上眼睛!我們還等著回去喝你的喜酒啊!”
戰友們一直在耳邊吼,葉少聰想到結婚報告都批了下來,這一場戰鬥結束就可以跟某個臭丫頭結婚了,忍不住看著密林下的微光笑起來……
“哼!”周芷蘭鼻頭髮酸,不過忍著沒哭出來,沒好氣的斜睨他一眼,生氣的說,“你倒是好心!這會兒知道大方了!以前怎麼那麼霸道啊?連我跟男生說句話你都要管!”
縈繞在兩人間的悲傷氣氛慢慢消散,葉少聰笑著捏她的臉蛋,“你不懂。軍人的女人跟祖國的領土一樣,不容別人一絲一毫的侵犯!這是原則問題,容不得半點含糊!”
以前最討厭聽他說這些霸道不講道理的話,可現在,周芷蘭每一次聽到都覺得甜入心坎兒,轉身又倒了一碗湯過來,她慢慢攪拌著又一勺一勺喂他,“我也只要你一個人,所以,你必須活著回來。”
雖然這兩天聽母親說了不少這些日子某人為他痛哭流涕,寢食難安的樣子,但親耳聽到她說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