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從經理送過酒後,許晝再也沒說過話。
她不是傻子。
她老公也認識酒,當然知道這裡面蘊含警告意味。
朝徊渡今天本照常去接古董巷子接檀灼,豈料那扇向來半開的雕花窗,關得緊緊的,而整間工作室都空無一人。
崔秘書親眼看到向來淡定從容的boss眼底極快閃過一絲波瀾。
不像是生氣,反而更複雜。
幸而他及時詢問了太太身邊的保鏢,得知太太今晚和同事們一塊去團建。
保鏢也覺得迷,他以為太太會跟朝總說啊。
況且朝總也沒讓他們時時刻刻匯報太太的行蹤,只是有危險或者意外時,才會匯報。
崔秘書說完檀灼行蹤後,小心翼翼詢問:「讓司機開到『羨鬱』嗎?」
「那裡也是薄總的產業。」
如今整個江城說得上名號的娛樂場所,基本都與薄憬有關,要麼他名下的,要麼他投資的。
這方面他眼光極好。
「她不想看到我。」朝徊渡淡淡地開口。
這幾天,檀灼難得願意出去聚會,便不打擾他。
朝徊渡讓人將車開到會所停車場,卻沒有下車的意思。
檀灼身邊的保鏢這次懂事了,實時進行匯報,崔秘書代為轉播……
直到聽到檀灼被同事為難。
男人原本淡然的眸子才有了變化,給薄憬去了電話,將封存在他手裡多年的酒送幾瓶去包廂。
薄憬擅長愛酒且會藏酒,朝徊渡所有藏酒,都由他儲存。
所以泰合邸這裡,才沒有一瓶酒,甚至沒有酒櫃。
檀灼沒用朝徊渡接,而是早早地讓梅溪汀把自己送回泰合邸,那十瓶葡萄酒,她一口沒喝。
朝徊渡車子一直停在會所門口。
崔秘書這邊得到保鏢通知後,都不敢看朝總臉色。
朝徊渡早就猜到,心平氣和地讓司機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
梅溪汀覺得古怪:「後面那輛車怎麼一直跟著我們?」
坐在副駕駛的檀灼比他敏銳多了,早就察覺那輛熟悉的賓利,「不用管。」
梅溪汀也反應過來:「你老公啊。」
檀灼沒答,對這個稱呼有點不感冒。
梅溪汀:「你們冷戰也快一個月了,還沒好?」
檀灼:「好不了。」
梅溪汀作為知心師兄,趁著無人,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我看朝總對你挺上心的。」
天天接送不說,門口垃圾桶的鮮花最近就沒斷過。
一個送,一個扔。
檀灼不準備多說,醉意上來幾分,倦倦地靠在椅背:「沒什麼,是我情緒有問題,想通就沒事。」
如果想不通……
她一定可以想通。
梅溪汀從來沒見自家師妹這麼疲倦脆弱的模樣,忍不住凝眉。
她精神百倍地熬夜鑑定感興趣的古董時,才過去不到兩年。
順手調低了空調冷氣,「你睡一會吧。」
回到泰合邸後。
黑色賓利也停在旁邊,男人冷峻到近乎漠然的面容出現在車窗旁,卻紳士禮貌地對梅溪汀道謝:「有勞梅先生送我太太回來。」
這是梅溪汀第一次與朝徊渡正面相見。
完全被對方氣場碾壓。
梅溪汀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笑得讓人如沐春風:「不客氣,畢竟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妹。」
而後關閉車窗,對自家師妹道,「再不下去,你老公要讓保鏢來砸車了。」
檀灼方才迷糊了一陣兒,現在還有點反應遲緩:「哦,師兄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