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真以為自己是一位化髓境的武夫了?!”
話音剛落,一襲青衫身形閃爍,竟是幻化出好幾位一模一樣的李沐春來,直直奔向前方的瘦弱男子。
數劍齊出,讓人眼花繚亂,每一劍都是直指男子要害。
“既然用的是劍,卻為何與劍修相差甚遠?還有,”,艾龍看向一個數人之中的一個“李沐春”與其對視,從而無視身旁眾多的青衫,使得與其對視的那位“李沐春”不由得眉頭緊皺,像是前者好像早就發現了其真身一樣。
“在下剛好是個化髓境武夫。”
艾龍雙指一夾便是限制住了李沐春手中長劍以及這唯一真身。李沐春使出的這一招並不是什麼分身之術,而是與林一峰請教而來的障眼法的一種,為的是暗藏殺機。僅憑雙指便限制住李沐春的艾龍往地上一撇,原本被李沐春緊緊握在手中的名劍穎龍硬生生從其手中脫離而出,然後定入地面,導致青衫年輕人現在整個身子懸空。艾龍又一拳砸中李沐春的腹部,後者根本就看不清前者什麼時候出的招,一口鮮血從其口中噴出,灑在地上,艾龍抓住青衫年輕人的衣領一甩,在其前方又是一個深坑被砸了出來。
待到煙塵散去,艾龍吃驚的發現,那個深坑裡面只有一攤血跡,並無青衫的身影。
艾龍抬頭看去,那一襲青衫早已立於其面前,滿臉血汙,衣衫不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於其身上有幾張符籙正在燃燒殆盡。
“小把戲倒是救了你自己一命。”,艾龍就站在原地,也不逼近,似乎在給那個年輕人一口喘息的機會。
“來這鬼域就是為了做這些勾當?”,李沐春勉強開口道。
“吊命。”,艾龍毫不掩飾一語道出。
李沐春眯起眼睛,這個回答大大的在其意料之外。
“不用覺得如何驚訝,你竟然想知道,同樣身為人間人,我告訴你無妨,反正。”,艾龍看了一眼遠方,意味深長,“我們都活不長了。”
艾龍收回視線,看向李沐春,繼續說道:“如果沒有來這鬼域,二十年前那個心懷天下的讀書人早就死在進京趕考的路上了。”
李沐春反駁道:“既然讀過書,難道不知道自己走得是一條什麼樣的道路嗎?殘害同胞這事情豈是一名讀過書的人幹得出來的?!”
艾龍搖了搖頭,拿起腰間的一個睡袋,仰頭就灌,即使相隔數十步的距離,李沐春依然能聞到那刺鼻的血腥味。
“我不在乎。”
消瘦男子用袖子擦了擦嘴巴。
“你他娘喝人血?!”,青衫年輕人怒吼道。
消瘦男子並不理會李沐春的咆哮,而是自顧自說道:“手持文牒,按理來說進城應當沒問題才對,可是如今的大申啊,進一處城池便要向那官吏賄賂一些,貧寒的讀書人,哪有這麼多盤纏?”
艾龍看了一眼李沐春,語氣始終平淡如初,說道:“看你就是某處的公子哥,不問世事,不知世間險惡。”
“好不容易到了京城,我典當了身上所有的東西孤注一擲,結果名額還被一位官家子弟奪了去。”
此時的艾龍竟然笑著搖了搖頭。
“我當時年輕,如同公子你一樣,滿腔熱血,躊躇滿志,對未來充滿希望,依靠沿街乞討勉強回了家鄉,但是那裡,早已不是原來的模樣了。”
“年輕人,你可知道什麼東西最能讓人心性大變嗎?是感情,還是財富,亦或是名譽?”
艾龍指了指李沐春。
“是絕望。”
李沐春啞口無言。
“當時心裡繃著的最後一根弦也斷了,我曾想過一死一了百了,不過後來一想。”
“憑什麼?”
艾龍張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