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是像榴蓮,只管說的。”
秦璋拿了塊帕子,幫擦了擦手上的水漬,然後又沏上杯熱茶塞進手裡,他說:“其實這柄劍上的雕花,才是傳國玉璽的圖紙。而屠家的那張圖,則是如何解讀這劍的密文。這個事情,十二夜與朱承鈺都曉得。十二夜同有個互利互惠的君子協定,告知這其中的玄機,算是協定的一部分。至於先前的事情,大抵也能猜到些了。”
佝僂著背將下巴抵茶盞蓋子上,那蓋子略微有些燙,可卻懶得再動一動。他說能猜到些什麼,但其實又能猜到什麼?
猜到的,不敢信,猜不到的,不肯信。
摩挲著那茶盞的邊沿,一面忐忑著一面又故作無所謂地說:“能見到十二夜,狐狸,是安排的罷?其實是要知道宮裡過得如何,但又不能直接去問小皇帝。小皇帝吃不準到底這兒是怎樣的分量,所以就不能露一點軟肋給他。這個質,給的連丁點猶豫都沒有,小皇帝那麼多疑,便不會對怎樣。拿出了那枚玉佩去叫他威脅於,就大大減少了他的戒心,這就有利於和十二夜行事。寧可拐彎抹角地讓封奕去天牢,也不願意冒險去露一面。猜的,對不對?”
“對。”
這世上,有一種情緒叫做無望。那是種徘徊麻木和痛苦邊緣的情緒,是份連死亡都不能解脫的苦楚。
二十幾年來,從不知道生身父母是何,從不知道承歡膝下該是怎樣的幸福,可沒自怨自艾過,獨獨是這一刻,有些許盼望見到的孃親。
聽別說,女兒家的私房話唯獨能與孃親、姊妹嘮一嘮,可是卻沒有這樣體己的。
以前,以為有狐狸,可現,卻不知道了。
“阿歌,肯不肯原諒?”
“狐狸,如果再有一次選擇,那會不會選擇另一種方式?”
關於這個問題,他沒有回答。
寂寥的夜空裡,就連星子都零落得不見幾顆。
花花陪著院裡刮西北風,他的聲音風中有些破碎,他說:“阿歌,有些事,即便看到了,也不見得是真實的。”
看看他,“花花,不怕出賣,可出賣的,不能是他。”
花花有些怔忡,他問:“為什麼?”
說:“先前有認真琢磨過,狐狸之於是怎樣的。後來得出個結論,他就如同從孃胎裡帶出來的一個時好時壞的習慣,這輩子,都不能沒有。”
花花替裹了裹斗篷,他說:“秦璋是這世上最不會出賣的,就算是拿他的命去換一時安穩,他也是不會眨一眨眼的。”
撥弄了下手上的梨花紋玉佩,“可他沒有否認,不是麼。”
花花眯了眯眼說:“這個,總是很彆扭。罷了,要是活得不自,就同回若虛山去,有活著的一日,總會有的一口飯吃。”
聽罷,感動唏噓之餘,又覺得很驚悚,但也默預設同他這個觀點。
許久,才問他,“葉綏哪兒去了?”
花花一愣,旋即笑道:“兩個不是冤家路窄麼?”
想了想,答他:“考慮到他將來會是天一教的老闆娘,也不好意思總跟他掐。但話又說回來,兩個到底誰扮演女來著?”
花花瞪著,看那神情似恨不得將生吞活剝,他吼道:“沈鳳歌,怎麼不去死?”
攤了攤手,“死了,一個活著多麼沒有樂趣。”
然後花花就暴跳如雷,嚷嚷著不該作這個勞什子的知心大哥,結果搞得他反而很鬱悶。
沒有理會他,滿心舒暢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裡的爐子燒的很旺,大抵是浴池小弟那個擅於持家的來擺弄的,於是就甚窩心地躺了那張寬闊的雕花床上。
琢磨,等回了若虛山,一準要加緊鍛鍊,爭取搞一個強健的體魄出來。然後沒事了就跟花花比劃兩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