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上帝憐憫。
劭颺提著活跳跳的大魚跑到她眼前,卻發現她淚流滿面。凝氣,他問:“怎麼了?”
她說不出話,只是感動得淚流不止。太好了,她活下來了,她又度過一次難關!
“你心疼魚?”他問。
殊雲隨便點了頭,為自己的行為做交代。
二話不說,他把魚提回池邊,輕取下鉤,放魚回水裡,才觸到水,魚迅速遊開。
回身,替她拭去淚水,拋給她一張笑顏,他觸觸她的長髮,為她把被風吹亂的黑髮順順,那是極親匿的動作。
不顧一切,她投入他的懷抱,圈住他的腰,不管了,不管他會不會生氣,她只知道,她活了下來,活下來了啊!感謝天地,感謝上蒼沒在此刻收她回去!
“你想要我吻你,不管有沒有檞寄生都可以?”他說的是自己的心意,卻把責任推到她身上。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反對。”死裡逃生,殊雲難得大方,走過界線,她再不保留心情。
“好吧,如你所願。”
他親親她的額頭,吻吻她的臉,他貼上她的唇,沒有熱烈,有的是溫情,文文的細火燃上兩人心間,細細地品味,品味屬於他們的愛情……
鬆開她,劭颺猛地想起,還要再過五天她才脫離未成年的少女期。假裝沒注意到她滿面羞赧,假裝他們之間很自然,假裝檞寄生在他們頭頂上,他們的行為不過是……某種禮儀……
彎身,他找事情分散注意力,他把魚餌分成無數小團,交到殊雲手心。
雙手伸張,魚餌撒入水中,不多久,餌香吸引了池底游魚,一時間池面紛紛冒出無數張魚嘴,開開合合,樂得殊雲笑不攏嘴。
這天,他們沒吃到烤魚,反而吐了一大堆心事,殊雲說了專情的父親和慧姨,也說了蘇伯伯對母親的眷戀愛情,並傾訴她的惶恐與幸福。
劭颺說了自己的悲苦童年,和月月的輕狂年少,這場談天讓他們的心靈更親近。
知道嗎?殊雲好快樂,因為他說,他為月月封閉的心情開啟縫隙,一時間,他恍若見到久未露面的陽光,璀璨金黃的陽光啊,帶來一線曙光,他覺得,生活不再厭倦得令人難以忍受。
殊雲想這樣做假設,假設他的人生因為她而有了新希望,這種歸納使她的幸福感加深加濃。
圈起他的手臂,倚著、靠著,她的溫暖來自眼前跳動的橘色爐火,也來自他敞開心胸。
可是……隱憂在她心底擴大,愛他、不愛他,被他喜歡、不被他喜歡,矛盾壓在胸口,隱隱的痛、隱隱的煩憂,明天會如何?不曉得,她只能把握眼前,把握兩人為數不多的快樂。
新聞炒得沸沸嚷嚷,全世界都在尋找失蹤的谷劭颺。
大前天,報紙說辛蘋得了憂鬱症,不吃不睡,天天上醫院看心理醫生。
昨天說辛蘋吞了安眠藥,又哭又鬧吵著穿紅衣紅褲要上吊。
今天的新聞更勁爆,說辛蘋鬧自殺,因為她懷疑自己得了愛滋絕症,並指控劭颺是同性戀。於是,更多的八卦出籠,有人影射子健是劭颺的親密愛人,有人點名曾經和他合作過的男人,所有的影藝頭條都是谷劭颺的照片。
真要這樣才行?
一段愛情值得女人拿自己的事業、一生去下賭注?萬一輸了呢?就算她的激烈手段逼他走了回頭路,這樣的感情是否勉強?
殊雲不理解辛蘋,再怎麼說,總是曾經愛過,用恨來為感情劃下句點,怎能算明智?
“對不起,你們認錯人,他是我哥哥,不是谷劭颺。”
“對不起,最近他常被認錯,心情很糟糕。”
“對不起,對不起,我哥不是故意生你們的氣。”
殊雲弓著身